他們被綁縛著,緊接著,便見一隊隊魚服的校尉。
他們列成了長蛇。
而後,在十丈之外,開始給自己的火槍裝藥。
這一下子,卻是將所有人都嚇住了。
驚恐的人想要捂著自己的眼睛,可是指縫又忍不住想要開一條縫。
片刻之後,這裡已聚集了上百人。
隨後,劉文秀上前,高聲道:“孔興燮人等,你們不尊聖人教化,欺壓百姓,喪儘天良,今日事發,證據已是確鑿,經我新縣千戶所核驗,你們已是罪無可赦,於午時三刻,即令處決。”
“本來你們該腰斬於市,不過遼東郡王殿下乃是善人,見不得你們身首異處,於是特發善心,下令槍決,好了,時辰到了。”
劉文秀隨即退開。
一旁一個小旗官立即吹起了哨子。
孔興燮口裡還要大罵:“你們安敢……”
啪啪啪啪……
一排火槍響起,孔興燮隻看到自己身邊的兄弟和叔伯們哀嚎著,身上冒出了一個個血洞,身子靠著後頭的牆根,最後慢慢的軟下去。
也有人沒有死透,在地上拚命打滾掙紮,可惜手腳被綁縛,無法掙脫。
劉文秀站在一旁,依舊麵無表情。
一排火槍射擊,並不能讓所有人死透。
於是他大叫:“預備!”
第二排火槍已經預備。
口哨一響。
啪啪啪……
又是許多人一個個倒下,哀嚎陣陣。
除了幾個漏網之魚之外,其餘的,都綁著手腳,幾乎沒了呼吸。
而這時,繼續射擊便有些浪費了。
劉文秀於是快步上前,他取出了一柄短槍。
現如今……短槍開始小規模的製造,一部分的武官開始配備。
劉文秀對這短槍,可謂是愛不釋手。
如今,他提著短槍上前,走到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之中,見一人在地上蠕動,於是抬手,砰……
短槍噴出火焰,而後這人的後腦,便如爆裂的西瓜一般,血液四濺。
原本倒地裝死的人,似乎也受此刺激,立即發出驚恐的叫聲。
劉文秀看過去,正好對上了孔興燮的臉孔,孔興燮身上雖中了兩彈,但並不是要害,此時此刻,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無法想象,自己這聖人後裔,竟會被人像豬狗一般的宰殺。
於是劉文秀的短槍指向了孔興燮。
孔興燮這時慌極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饒命,饒命啊……”
他拚命地蠕動著,渾身是血,這些血,有自己的,也有他的叔伯兄弟們的。
此時,他驚懼萬分,涕淚直流地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乃聖裔,我……我還有用,還有用處……”
劉文秀凝視著地上拚命蠕動的孔興燮,這孔興燮臉上寫滿了求生欲。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
畢竟,在彆人看來,孔興燮乃是聖裔,是至聖先師的後人,可在劉文秀看來,這種人……不過是當初欺淩自己的士紳人家而已。
劉文秀目光冰冷,冷漠地道:“你已經沒有用處了。”
孔興燮聽罷,更是驚慌,千鈞一發間,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悲哀地大叫道:“國朝難道不以仁義治天下了嗎?”
可顯然,他再也聽不到答案了!
隻因為下一刻……
啪……
一槍下去,子彈直中孔興燮的心臟。
孔興燮的身子抽了抽,身軀擺動了片刻,而後……身子便伏在了屍堆之中。
此刻仿佛……仁義已死!
劉文秀卻是看都沒有看地上的孔興燮一眼,眼眸裡是完全的淡漠!
因為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具屍首。
哪怕他有再多的光環,甚至具有了神性。
可在劉文秀眼裡,這不過是他這輩子經曆過的無數屍首中的一具,沒有任何的分彆。
而這樣的屍首,他見過太多太多了。
從小到大,每一年都有無數人凍死。
饑荒來的時候……他看到赤地千裡。
千裡無雞鳴,白骨露於野。
無數人像牲口一般的死去。
這樣的屍首,他已習以為常。
唯一這屍首和彆人不同的是,它更肥胖,更白嫩。
與那些當初逃荒時,沿途那皮包骨,肚子被觀音土漲破的屍首,不過是賣相好看了一些。
如此而已。
這一刻……劉文秀的身軀還是微微顫了顫,他突然挺起了胸,心裡在說:“仁義沒有死,隻是你們這些人,卻是該死!”
說著,他一步步地走到了那無數的看客們麵前。
看客們已是慌了,眼中同時有著震驚!
他們萬萬沒想到,同宗的嫡係老爺,說死便死……這是何等高高在上之人……如今……真如死狗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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