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靜一激動地道:“真的成了?”
朱由檢猛地點頭:“皇天保佑……真的成了……成啦……哈哈……”
他的話,生澀難懂。
百官們個個麵麵相覷。
朱由檢大笑,而後又拚命地咳嗽,他努力地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幾分氣力,居然掙脫了宦官,徐徐地站了起來,而後,朝著天啟皇帝叩首:“臣弟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天啟皇帝激動不已,立即上前攙扶他:“不必多禮,你回來,為何不提早說一聲,出了什麼事?遼東那兒……又出亂子了?”
“陛下……”朱由檢激動地道:“亂子雖沒有出,卻也是出了天大的事,此事……足以改變國運!”
改變國運……
天啟皇帝詫異地道:“改變什麼國運?”
朱由檢道:“臣弟奉旨,在張兄弟的指導之下,在義州衛屯田,這一年多來,引進了黑麥,臣弟在義州衛,開辟了田地千畝之多,今日……今日……終於有了收獲……”
義州衛……
站在一旁的孫承宗一聽,頓時眼皮子一跳,他當初可是督師遼東,遼東的天文地理,他俱都了然於胸。
聽到義州衛三個字,他第一個印象就是不毛之地,那個地方,雖是軍事重鎮,但是更靠北,七文更低,而且土質也不好,遼東其他地方,就算種不出糧,可至少還能長出野草,畢竟野草的生命力是最頑強的。
可那義州衛,真是不毛之地,連野草都不茂盛……
就那麼個鬼地方……
能種出糧來……那就真是有鬼了。
於是孫承宗不確定地道:“殿下,您說的……是義州衛?”
“對。”朱由檢確定地道:“正是義州衛……這一點,陛下和張兄弟都知道的,連地方都是張兄弟選的,說是……既是試驗田,當然也要有實驗的意思在,若是去好地方,反而沒辦法進行觀察……隻有義州衛……最合適。”
孫承宗聽到此,已是失色。
其他的大臣,隱隱也聽出了一點什麼,此時一個個側耳傾聽。
孫承宗驚異地道:“那裡……也能種糧?”
“彆的糧,秧苗下去,十有八九就死了,就算堅持下去的,也熬不了多久。可張兄弟的麥種不同,這麥種……簡直就是天生該在遼東那地方種植的一般!哪怕冰天雪地裡,也能耕種!”
“遼東的夜裡,有多寒冷,孫公是知道的。何況那義州衛,不但寒冷,而且風極大,就那麼個地方……孤王在那……開辟出了數十畝麥田,這些麥子,幾乎全部成活……全部成活了……”
全部成活……
且還在義州衛那個鬼地方?
孫承宗像是在做夢一般。
當初他在錦州一帶,就曾提出過在遼東屯田的計劃。
可是這個計劃……最終無疾而終。
雖然開墾出了不少的田地,可是產量實在太少了,而且遼東的氣候很極端,你可能忙碌了幾個月,眼看著要收獲了,突然一場大雪下來,或者一場霜凍,最後所有的功夫全部白費。
顆粒無收。
巨大的投入,微乎其微的產出,還有大量的風險。
雖然說是屯了不少田,可遼東依舊還需朝廷源源不斷的從關內供應糧食。
那地方……說到底就是窮山惡水。
至少……這是孫承宗的認知。
而百官此時也都屏住呼吸,一個個凝視著朱由檢,當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天啟皇帝也懵了,就好像是在聽天書一樣。
隻有張靜一,心兒狂跳,他猛地意識到……這一次,真正的成功了。
成功意味著什麼?
隻是改變國運嗎?
張家的家運,隻怕也改變了。
這就好像……你買了一大片的荒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幾乎一錢不值,結果突然有人告訴你,這裡要大開發,要修地鐵,要搬來政府……
臥槽……
這是一種……幸福來的太快,以至於張靜一一時難以接受。
不過……這個時候要淡定,要淡定……
他低著自己的腦袋,幾次想要竊喜,便將腦袋埋的更低。
天啟皇帝此時道:“義州衛……能種糧……能畝產多少斤?”
“濕麥兩百七十斤,若是曬乾,去殼……臣弟可以保證,一百二十斤是絕對有的。”
明朝一斤是十六兩,所以古人們常說半斤八兩,這意思不是說現代的半斤對現代的八兩,而是古時候,半斤就是八兩的意思。
而每兩三十七克,這裡的一百二十斤,若是折算到後世,便接近一百五十斤了。
一百五十斤,在北方……已算是比較肥沃的土地上才能種出來的糧產了。
就算是排除掉信王朱由檢悉心照料,施了不少肥料的緣故,至少……一百二十斤可能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足以讓百官嘩然。
“百二十斤?”孫承宗皺著眉:“這不可能……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義州衛尚且可以耕出這樣的畝產,那豈不是已經接近了河南的麥產?這河南可是豐腴之地啊。”
豐腴……是豐腴……
張靜一心裡吐槽,可比起我大東北來……差得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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