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我不好說,應該是看錯了,不,是肯定看錯了。”
“到底是誰,你為何支支吾吾……”
眾人都朝著一人看去。
而那人,則露出撲簌不定的樣子。
這一下子,大家反而急了:“你倒是說呀,到底是誰。”
連李沁也來了興趣,這不就是劉文昌嗎,怎麼……
於是這人在眾人的逼迫之下,才期期艾艾的道:“應該不是他,此人……像是劉家公子,不過劉家公子,怎麼會拋頭露麵,乾這勾當呢?”
劉家公子……
這一下子,許多人更加狐疑了:“哪一個劉家。”
這人咳嗽一聲,壓低聲音,隻是這壓低的聲音,卻恰好有人能聽見:“還能有哪一個劉家,當朝內閣大學士,劉鴻訓!”
此言一出……
到處都是吸涼氣的聲音。
劉公……
在朝中,劉鴻訓這內閣大學士,就已經很嚇人了,這百官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結他。
而在這交易所裡,那劉公,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那真是天上的月亮一般,聞名已久,可說難聽一點,結交?那是想都不用想,就算人家門前的一個門房,看著大門的,那看大門的門房會正眼瞧你一眼嗎?
這身份地位的差彆,真是天差地彆,已經到了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地步。
“是他?怎麼可能……”
“看著像。”
“劉公的公子做買賣?還如此大張旗鼓,哈哈……真是開玩笑。”
眾人議論紛紛。
而李沁的臉色已是變了。
他原本猜測,這劉文昌或許是某個頗有地位的人。
可現在……他根本無法想象,內閣大學士的公子……
自己和他……竟是朋友。
難怪他一丁點也不謹慎。
什麼破家縣令、滅門知府,這兩個聽起來讓人聞之色變的人物,到了人家的爹麵前,配給人家爹擦鞋嗎?
李沁一時之間,竟是張大眼睛,整個人都懵了。
耳畔,還有人議論,到底是不是劉鴻訓府邸上的,可李沁此時卻已可以確定了,這身家,這氣度,這恢弘的口吻,十之**,可能真的是……
那劉文昌卻已經沒有什麼避諱了。
跟隨他一起進錢莊的管事忍不住擦著額上的汗,不禁道:“公子,這事讓學生來處置就好,公子還是少拋頭露麵,傳出去不好聽。”
“沒什麼不好聽,這是我爹準了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害怕彆人看了笑話,可我既然打算從商,遲早還會有人知道,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這樣的話……至少……也可堂堂正正,將來劉家發了家,大家也是親眼看到我在做買賣,至少不敢說我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管事的隻好點頭,隨即道:“咱們真換了紙鈔?”
“換,一個子也不留。”
“可沒幾個人換的。”
“那是彆人。”劉文昌道:“你啊,不要總操心了,你放心,我並不是意氣用事,也不是跟人豪賭,我是看準了的,我看準的這事,不會有錯,我不但要換紙鈔,還要第一時間,狂購新股。”
“這……”這管事的一時無語,說實話,他或多或少,也在關注著這裡的行情。
當初賣掉鐵路公司的時候,他就有點不樂意,因為……大家都看好鐵路公司。
至於新股,那遠在遼東的地方,畢竟還是不靠譜,而且新股的估值,確實劃不來。
“可我見這裡的人,十之**,還在談論鐵路……”
“張叔。”劉文昌語重心長的看著這個自小看自己長大的管事,道:“做買賣,這買賣無論是什麼,有一樣東西,卻是至關重要的,那便是切切不可人雲亦雲,一定要有自己的思考,需有先見之明。當所有人都在議論鐵路公司的時候,我不敢說……這鐵路公司有什麼風險,卻也證明了一件事,那便是……肯買鐵路公司的人,大抵都已經買了,一個人人都持有的股,吸納了多少的資金,這天下的金銀,是有數的,不是憑空變出來的,現在這樣的市值,已經遠超它的實際價格了,雖然我也相信,以後它還可再漲一漲,可我拿這麼高的成本,去賭它再漲一些,又有何用?”
“可是礦業不同……”
這張管事卻還是哀歎連連,但是他知道,這少爺執拗,自己說不動。
兩個時辰之後,這錢莊的人居然很快就將賬目給算了出來。
有掌櫃親自出來,拿著足足一個大皮包的紙鈔,笑嗬嗬的道:“總計一百五十九萬七千兩……”
“這樣快?”劉文昌一臉詫異:“一百多萬兩真金白銀呢,還以為沒有十幾個時辰也點不完。”
這掌櫃的麵帶笑容,自豪的道:“咱們這張記錢莊,可是專業清點的,講究的就是效率,上上下下所有人,那當初,可都是跟著鄧指揮使同知抄過家的,一個個都是此中的好手,什麼金銀,到了手上……無論是成色還是大致的份量,還有這算術,個個都是天下最頂尖的,你在外頭,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