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是降了?
他感覺有點不太真實,以至於他又認真地摸了摸手裡的腰牌。
他們就不擔心,待會兒俺們還反?
無數個疑問,出現在這首領可憐的小腦袋裡。
而那騎兵生員已回頭,翻身上馬,直接揚長而去。
“首領,俺們怎麼辦?”
眼看著騎兵已是去遠。
首領繼續摸著腰牌,不吭聲。
周七八這時道:“還愣著做什麼,俺們趕緊北上,去喝羊湯去!”
“……”
“就是對不住李大哥!”
“都已降了,還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何況官軍也不害他性命!”
這話一出。
大家就都想通了。
不少人甚至流著口水。
首領此時倒是回過了神來,一跺腳道:“走!”
於是浩浩蕩蕩的人,揮舞著作為投降信號的竹竿子,便呼啦啦的北上去了。
…………
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很費解。
特麼的……
還有這樣進兵的?
一路連續遭遇了幾路流寇,真正交戰的就隻有一次,且即便是這一次,也隻是一次衝擊之後,死了十幾人,對方便拚命的要降了。
不隻是如此,對方的投降還很專業。
完全不給進攻方任何鑽法律空子的可能。
於是,這一千多騎兵,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望風披靡,縱橫了數十裡,降者無數。
更是遭遇了一小支比較精銳的騎兵,這是張獻忠和李自成的老營人馬。
隻是還未交戰,張獻忠的人馬就先降了。
李自成的人馬騎馬跑了一些,其他人不得已之下,也隻好請降。
甚至那張獻忠的人還主動請纓,要騎馬跟著東林騎兵後頭一道作戰。
天啟皇帝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倒也沒說啥。
其中一個騎兵,在隊伍裡還和生員打招呼:“還記得俺嗎?吃肉湯吃的脹了肚子被抬走的那個,哈哈……”
“……”
於是,騎兵的隊伍從一千多,變成了三千多人。
繼續橫掃。
一時之間,原先是四麵楚歌,現在卻統統成了四麵都是自家人。
打著所謂官軍旗號的遍地都是。
甚至還好幾次重新遭遇了流寇,卻發現人家已經降過一次了。
天啟皇帝終於明白了,於是對著張靜一樂嗬嗬地道:“了不得啊!張卿的用意,朕明白了。”
張靜一笑著道:“不知陛下明白了什麼?”
“善待俘虜,便可瓦解敵方的士氣。”
“要看情況而論。”張靜一認真地道:“對付士紳,是因為士紳與陛下的新政有了根本的利益衝突,就算俘虜了他們,他們也不在乎吃飽穿暖,就算放了他們,他們還是敢反。”
“可是對付流寇則是不同,流寇本質就是活不下去的人,臣說難聽一些,收買他們的成本,本就是低得不能再低,陛下但凡對他們有絲毫的善待,他們意識到自己降便不會加害,也意識到降了就能過好日子,誰還願意餓著肚皮為寇呢?如今,陛下以仁義和寬恕剿寇。這些賊寇,從來不是生來便是賊的,隻要曉得陛下的仁心,自然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天啟皇帝不由大喜道:“好啦,朕知道啦,張卿這攻心術果然厲害!好啦,不囉嗦,我等立即去取賊中軍吧,今日朕要教這李自成做朕的階下囚!”
直取中軍,是有些冒險的。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似乎已經不容多想了。
立即便有一個張獻忠老營的騎兵帶路,一行人風馳電掣一般,行進十數裡。而此時……一個大營就在眼前。
其實這個時候,整個大營已經動搖了。
四麵八方的消息傳來,這個說誰誰誰被官軍擊潰,那個說誰誰誰帶人降了。
還有一部分不肯投降,卻是落單逃回來的,帶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噩耗。
中軍這裡,早已是軍心大亂。
此時李自成已是日了狗,他巡營的時候,發現一隊老營的兵正在其首領的指揮之下收拾行囊,一問之下,才知道對方想等官軍來了,做好投降的準備。
李自成自是勃然大怒,立即叫人將其首領押來,人一抓,才發現,此人竟是張獻忠的另一個乾兒子艾能奇。
艾能奇和孫可望一樣,都是張獻忠的義子,孔武有力,而且還讀過書,可謂有勇有謀。
這張獻忠詩做的雖不好,可是收乾兒子的本事卻是厲害無比,這乾兒子,是一個比一個還厲害。
因而這個也很有能耐的艾能奇,在流寇之中,有著巨大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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