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啟皇帝又話鋒一轉,道:“這些流寇的安置,十分關鍵,萬萬不可小看了,此事朕托付給你。”
張靜一點頭:“臣這幾日便修書家父,讓他在遼東做好準備,一切的開支用度,臣來出便是了。”
二人議定了,隨即,天啟皇帝便將目光落在了京城的方向,眼眸裡閃動著幽光,久久沉吟不語。
………………
京城……
張嚴之這些日子,十分警惕,他沒有住在自己的家裡,而是在夜色之下,選擇住在了城中一處小城隍廟。
這城隍廟一般不會有人來探查的,他隻打扮作一個客商。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辦法和城外保持通信。
當得知李自成傾巢而出,殺奔京城的時候,他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
而後……又陸續有李自成派來的密使前來,又聞高迎祥和張獻忠也率兵十萬北上,這便如給張嚴之吃了一顆定心丸。
隻是再後來,便沒有書信了。
這讓張嚴之不禁恐懼起來,於是忙是派人去打探,才知道……原來陛下已經得知李自成派人殺來,封鎖京畿各處要道,禁絕了消息。
這卻令張嚴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隻是越是這個時候,他反而越是不敢再派人去送書信了。
畢竟……太危險了,一旦被人查出,他暗中與李自成勾結,這是找死!可是一旦斷了聯係,卻又更令張嚴之更為坐臥不安。
他現在就好像沒頭的蒼蠅一般,可怕的是……他十分清楚,這一次若是李自成不帶兵進京,那天啟皇帝回京的時候,便是尋他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他比誰都清楚,他所犯的事實在太大了。
而那昏君的手段,本就狠毒,是絕對不會饒過他的。
因此,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京城之內舉事。
一個個股東,都已列入了名單,除此之外,還有張家平日裡在京城裡蓄養的一些護衛和死士。
這些人不多,不過勝在早就和張家綁在了一條船上。
不過張嚴之也很清楚,隻是憑著這些人,是遠遠不夠的。
除非……
掐著手指頭。
他已經算到,武昌的流寇,隻怕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北直隸了。
值此最關鍵的時候,他決心……動手。
“備轎!”
他坐上了一頂軟轎,從那小小的城隍廟裡出來,隨後……這轎子幾乎在京城裡兜了大半圈,似乎是害怕被人追蹤,在確定後頭無人追蹤的時候,那轎子卻又拐進了一個胡同。
終於……在一處府邸前停下了。
張嚴之坐在轎子裡道:“拿我的拜帖去。”
轎夫接過來遞出來的拜帖,便前去登門。
過一會兒,便有人來傳報:“老爺……府裡說,他們老爺身子不適……”
“嗬……身子不適……”
坐在轎子裡的張嚴之露出獰笑,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當初拿我們的股份的時候,可是精神的很,現在倒是想躲事了,他躲的過去嗎?”
說罷,他又道:“再拿我的拜帖去,告訴對方,就說……我這裡的賬,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所以懇請賜教。”
“是。”
於是再過一會兒,終於,那府邸的中門開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朝張嚴之的轎子行了個禮,低聲道:“我家老爺說了,張先生不必下轎入宅,不妨就用轎子抬進去吧。”
張嚴之沒吭聲,不過那轎子卻已晃晃悠悠的,在管家的引領下,直接入宅。
隨後,這轎子便落在了一處花廳前。
這顯然是後院,前頭的廳堂人多嘴雜,顯然這裡的主人害怕被人瞧見,所以選在了這個地上。
轎簾子一掀開,便見此間的主人笑著道:“貴客臨門,難怪今早有雀兒上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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