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便道:“從前是找死,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等有旨意,這東林軍校膽子再大,難道還敢抗旨不尊?隻要繳了東林軍校的械,這京城……便幾乎落在我們的手裡了。”
深吸了一口氣,張嚴之覺得有理,這東林軍校一日不除,控製京城也沒有意義,於是道:“張養浩啊張養浩,虧得他想的出來……這真是環環相扣,處處料敵先機,不錯,不錯……既然如此,你這就去東林軍校傳旨吧。”
“不。”這人吞了吞口水道:“張部堂說了,有旨意還不成,還得傾巢而出。將咱們的人馬,統統先圍住軍校,而後再進入傳旨,趁著他們慌亂的時候繳械,再將他們統統拿住。若隻是指望三兩個人,傳旨也沒有用。”
“是嗎?”張嚴之想了想,覺得有理,便道:“下頭的人,都預備好了嗎?”
“預備好了。”這人道:“帶頭的讓禮部的右侍郎來,反正他是我們的人,有他在,去傳旨也放心,咱們的人馬……也都預備好了,就等您一句話。”
張嚴之苦笑,這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反而……隻成了提線木偶了。
那張養浩……
可是,現在提到了張養浩,張嚴之分明能感到眼前這個人露出來的振奮之色。
或許謀反本身就是被逼無奈的事,許多人都心懷恐懼,現在有人站出來,告訴你一步步的該怎麼做,給你親自做指導,起初你還擔心,可慢慢的,你就發現這人還挺靠譜,此時,大家都如吃了一顆定心丸,自然而然,對這個人有了敬仰和依賴之心。
而張嚴之卻心裡清楚,如今自己的黨羽,多半都對這張養浩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此時便是他自己,也得乖乖的跟著這張養浩的吩咐去做。
轉手之間……被人鳩占鵲巢,喧賓奪主。
這滋味……
雖然他極想提出一點不同的看法。
不過卻也清楚,此時若是多說什麼,反而會讓黨羽們不開心,覺得自己多事。
張嚴之沒有再多他想,隻好道:“好,就這麼辦了,召集所有人馬,這便去東林軍校。”
“是。”
張嚴之不忘叮囑道:“用暗號,一定要小心……”
“是,放心便是,這個……張部堂也早有吩咐過,此前還列出了一個章程,放在錦囊裡,咱們照著上頭做,便不會錯的。”
張嚴之:“……”
什麼都安排好了,他還能說什麼。
………………
夜幕已是降臨。
可內閣裡卻依舊燈火通明。
此時……外圍的內閣之人見裡頭的人還在‘議事’,而且議的似乎是軍過大事,誰也不敢輕易靠近。
隻是偶有人出來,讓人準備好食盒帶進去。
一群羽林衛已被撤下去,讓他們且先休息,而後又調了一支禁衛來。
這一支禁衛……顯然也是張養浩留的一手,羽林衛們此時早就人困馬乏,自然求之不得,乖乖告退而去。
這些人一走。
內閣之中的諸人……
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尤其是魏忠賢,人已被綁了,狼狽不堪的樣子。
死死的沉默之後。
突然,張養浩箭步上前,一把去解開魏忠賢的繩索。
這繩索剛剛解開,張養浩便拜下道:“九千歲……是下官該死,哎……隻是實在是迫不得已,這逢場作戲,需得八分真,二分假不可。”
魏忠賢臉抽了抽,恨不得給這張養浩一個耳光,不過卻還是忍住了。
他瞪了張養浩一眼,惱怒道:“狗東西,教你將功折罪,你卻出這樣的餿主意,倒教咱受罪。
黃立極在旁……依舊麵無表情。
可是其他被控製的人……卻是一臉……懵逼。
那錦衣衛的千戶,麵帶著微笑,上前道:“好啦,好啦,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這些人一個不留的一網打儘,一個漏網之魚也不能有。張部堂的計劃,雖然看上去拙劣,卻也高明。如若不然,這麼多的亂賊,我們要抓,得抓到什麼時候?”
“這是天子腳下,若是四處緝拿……且不說要惹出什麼亂子,且敵在暗,我在明,真要一個個將人拿住,還真不容易。可現在不是好了?如今……這些人一個個自以為事成,整整齊齊的……現在正往東林軍校的槍口上撞呢。話說回來……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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