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開進公寓樓下, 尤果果剛下車, 沈延也跟著下車,繞到了她這一邊, 將手臂上的外套抖開,披在她的身上。
“小心涼。”
尤果果攥著外套的一角,將它脫下放回到沈延的手裡。
“你走吧。”
沈延抿唇,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 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 硬是將外套牢牢地披在她的身上。
“尤果果,即使已經是前男友了,你也不能剝奪一個男人的紳士。”
尤果果嗤笑一聲:“一個小屁孩講什麼男人的紳士。”
沈延嘴角彎了彎:“如果說在你的印象裡我還是那個學弟的話,也不錯。”
他這麼一說,尤果果倒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她和他還沒有在一起,學校幾年前畢業的學長回校演講,她負責上台主持。
不過她當時有其他的事, 正在市區裡主持一檔音樂會, 趕回校門口的時候晚會隻剩下五分鐘就要開始。
但是從校門口到大禮堂步行需要十幾分鐘。
她抓著禮裙在學校狂奔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騎著改裝摩托車的沈延, 他看到她這麼急, 就提出帶她一程。
她當時十分感激,正準備上車, 身上就被披了一件外套。
“學姐可要把外套抓緊了。”沈延笑眯眯地看著她, “等會兒要是被風吹跑了,可沒有時間撿了。”
尤果果下意識抓緊外套,摩托車一啟動, 嚇得她立馬抓緊了他身上僅剩的襯衣。
少年身體的溫度傳到她的指尖,莫名地讓大三的老阿姨心裡一跳。
......
一不小心又走了神,沈延也沒有提醒她,更沒有放開她。
尤果果回過神,被抱住的溫度一如既往,她輕輕地推開他。
“你走吧。”尤果果轉身,“外套我就不給你了,還來還去麻煩。”
懷裡空了一個人,沈延悵然若失,抬頭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被人打斷了。
蘇人北從黑暗的花壇裡走了出來:“行了啊,幾步路還披個外套,做不做作?”
尤果果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
“那不然呢?”蘇人北一邊撓著胳膊一邊翻白眼,“我不應該在這應該在車底是吧?”
“我都在這等你一晚上了,從黃昏等到了日落,眼見著有輛車過來,還想著能不能蹭個門禁卡進樓,結果你們倆一下車就膩膩歪歪。你們自己心裡能不能有點b數,停車的地方離大門就剩下五步路,有必要還披個外套嗎?”
他罵罵咧咧地湊到了尤果果身邊:“趕緊帶我上去,差點被蚊子咬死。”
尤果果看了他一眼:“上去吧。”
兩個人剛準備並肩刷卡進門。
沈延繃著神情:“你們倆住在一起嗎?”
蘇人北眼珠子一轉:“對啊,不僅住在一起,還共用一個浴室一個衛生間,睡覺房間門都不用鎖。”
他這麼一說,沈延的神色倒是放鬆下來:“她不喜歡跟人共用衛生間。”
蘇人北麵無表情:“我是特殊我是例外我是唯一不行嗎?”
沈延不理他,視線又回到了尤果果身上:“地鐵停運後挺麻煩的,可以讓你的朋友早點回家,免得回不了家。”
他說完就開車離開了。
蘇人北氣得肝疼:“我又不是沒車!邁巴赫了不起啊!這車我大學都玩膩了!”
尤果果拉著他的領口將他往樓裡拖,邊拖邊問:“你來這乾什麼?”
蘇人北瞬間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一下子站直,正色地看著她:“我問你,你下午去哪了?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響,打給錢一蘿她也說沒在她那,問你的同事說不知道。”
說到一半,他突然眯起眼:“你剛剛跟沈延乾什麼去了?”
“沒乾什麼。”
“我不信!”蘇人北將尤果果按在牆上就想扒她的衣領看她的脖子,“你是不是去答應他的條件去了!”
尤果果恨不得一腳踹在他身上:“說就說,你扒我領子乾什麼!”
“我要看你是不是被他欺負了!”蘇人北比剛剛更氣,“尤果果,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不要隨便答應他。五年過去了,沈延也不會還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大學生,他能爬到這個地位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你還敢肯定他是當初的那個人嗎?那個圈子多臟我沒跟你說過嗎?他說著讓你答應他的條件,誰知道這個條件是什麼,我家還沒有破產之前我看得可多了,有些人什麼都敢玩,蠟燭皮鞭都能直接往人家身上招呼,你小心把自己都搭進去!”
“你要是還喜歡他你就清醒一點,五年能改變很多東西,他現在未必是喜歡你,說不定隻是因為當初沒有得到現在想享受征服感。更何況你跟我說是你自己渣甩掉他,他心裡不更記恨你!”
蘇人北太難過了,他幽幽地看著尤果果:“你太讓我失望了。”
尤果果心底一暖,她沒想到蘇人北為她想了這麼多。
看著剛剛踹在他那騷氣的紅襯衫的腳印,尤果果心虛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