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夫人的雙眸中陷入回憶的神采,聲音低沉,敘述著與吳玄分彆之後,在她們主仆三人身上發生的事情,聲音低沉。
“我與環兒和寧兒,跟著李化成去了李家,最開始的幾日,李化成待我們還算不錯,但當我與他談及環兒的婚事之時,他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推三阻四。我有些疑慮,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又過了些日子,我再與他說起這事的時候,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但卻說,他兒子身份尊貴,我家環兒與之不配,想要嫁入李家也可以,但隻能做小。我當時很憤怒,卻也沒發作。”
“第二日,我招呼環兒和寧兒收拾東西,想要離開李家,我們孤兒寡母,千裡迢迢跑到這裡曆儘千辛萬苦,可不是為了給他李家當小三的,更何況,這是老爺生前與李化成定下的親事,他又怎能背信棄義,出爾反爾?”
“但是,還沒等我們走出李家,李化成便翻了臉,將我們主仆三人關押起來。”說到這裡,夫人臉上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顯然當時的變故把她嚇得不輕。
語氣哽咽,神色淒楚道:“我自是不知李化成為何會變成這樣,一番詢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夫君的死,也是他買通了老家的那些人,將其擊殺,隨後傳信與我,叫我帶環兒來瀚海城完婚,可笑我竟毫不知情,帶著環兒踏入狼窩虎穴。”
“他為什麼這麼做?你家老爺與李化成不是至交好友麼?”吳玄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那一日與夫人他們分彆的時候,吳玄也見過李化成,他當時悲慟的語氣和神色並不象是裝出來的。
聽吳玄詢問,夫人淒慘一笑:“我何嘗不想知道李化成為何如此對待我孤兒寡母,百般詢問,這才得知,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早年老爺與李化成兩人獲得的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一張海圖!”夫人答道,“老爺與李化成當年在瀚海城附近遊曆的時候,得到過一塊奇怪的海圖,海圖上,有一副島圖,已經有些年頭了,當時兩人查探過附近的島嶼,並無任何一處與那海圖上的島圖相符,他們以為這海圖並不是真的,但謹慎起見,還是一分為二,每人得了一半。”
夫人輕輕地喘了一口氣,繼續講述:“後來,老爺去了他處,闖下一番事業,李化成定居在瀚海城,這些年恐怕都在研究那半張海圖,直至近年,終於有了些線索,卻不願與老爺一起分享,所以才會買凶殺人,然後傳信讓我舉家來到瀚海城,我也曾見過老爺的那半張海圖,自然知道它的貴重,所以這一趟過來的時候便帶在身邊。”
“少俠你還記得那一晚護衛張鷺的反叛麼?”
“也是李化成指使的?”吳玄眼睛一眯。
“是!”夫人微微點頭,“李化成畢竟與老爺是至交好友,恐怕不想親自對我們動手,所以才會指使張鷺,那一晚若是沒有公子,我與環兒寧兒恐怕早就已隨老爺去了。”
“好一個至交好友!”吳玄譏諷一笑,旋即又狐疑道:“你們三個不過是普通人,進了李家之後,李化成若想從你們這得到些什麼,簡直輕而易舉,為何最初還善待你們?”
夫人苦笑:“我開始的時候也沒想明白,不過後來覺得,這些全都托了公子之福。”
“我?”
“恩。”夫人點了點頭,“那一日李化成來迎接我們之時,我曾按公子你的意思說過,這一路有位高人相助,殺了張鷺,所以我們才能平安無事。
李化成是個謹慎的人,最初待我們不錯,正是害怕那不存在的高人是否還隱匿在四周,所以才不敢動手,待到我決心離去之時,他才露出真麵目。”
吳玄暗暗點頭,這倒也合情合理。
“後來如何?”
“後來……噩夢開始了。”夫人又嚶嚶地哭了起來,淚水直流,繼續道:“為保住性命,我交出了那半張海圖,卻不想李化成根本不想放過我們。”
她在講話的時候,身軀顫抖,兩隻拳頭緊握,指節發白。
“一天夜裡,李化成帶人將環兒拖了出去,說要讓她與他家的兒子完婚,環兒抵死不從,寧兒也上前相幫,不想那李化成,喪儘天良,手段殘忍,儘讓人將寧兒活生生的打死……”
吳玄身軀一顫。
夫人哭泣著,繼續道:“第二日,李化成來告訴我,環兒不甘受辱,已咬舌自儘!”
吳玄隻覺得渾身冰冷,一股戾氣幾乎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那俏皮嫵媚的小丫頭被打死了,那羞澀青雉的小姐也咬舌自儘了。
兩個月前,自己還與她們駕車同遊,但兩個月後,竟已陰陽相隔,天人永訣。
“李化成還想淩辱我!”夫人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但有了環兒和寧兒的前車之鑒,他不敢太過分,將我關押了幾日之後,始終無法得手。最後惱羞成怒,將我賣進了一處洗浴中心。”
無需細問,吳玄也知道那是一處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