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都給我穩住!”俞修平嘶聲竭力地大喊,可又如何能安撫人心?
嘩嘩嘩……
七八隻觸手同時從海下伸了出來,直接卷住大船,將大船往海底下拖去,巨力傳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自己在迅速下沉。
“定是護島妖魔!”丁甲子看到這一幕,麵色駭然,這隻護島妖魔的實力超過他的想象,以他的手段根本無法應付,當下招呼一聲霍香蘭:“你我一同出手,看是否能將它擊退!”
霍香蘭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還未出手,雙眼便瞪圓了,衝丁甲子驚呼:“老丁背後!”
丁甲子神色錯愕,隻感覺到背後一股風聲襲來,旋即後背被狠狠地拍了一擊,整個人如遭雷噬,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似墜落的隕石朝大海中砸去。
不等他落進海中,海下又探出一隻觸手,精準地將他卷起。
丁甲子口中發出聳人聽聞的慘叫聲,身體內更傳來哢嚓嚓骨頭斷裂的動靜,拚命催動魔能,卻依然擺脫不得,張著一隻手遙遙伸向霍香蘭,悲戚地喊道:“蘭妹救我……”
霞島的兩位島主年輕時有過一段孽緣,曾經愛的死去活來,更結為夫妻,可後來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兩人再也不如以前那般親密,私底下雖然還有來往,卻不複當初的融洽。
現在麵對丁甲子的求援,霍香蘭竟是一愣,旋即展開身法,頭也不回地朝隱島那邊衝去。
這妖魔能在舉手投足間重創丁甲子,自然不是她能應付的!
為保性命,霍香蘭哪還敢再此停留?丁甲子她顧不上了,滿船的霞島法師她也顧不上了,如今最重要的,隻是自己活命。
丁甲子霍霍慘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賤人!”
這句話才剛說完,丁甲子的身子便直接被勒成兩段,濃稠的鮮血噴出,五臟散落,瞪大了眼珠子掉進海中。
老大都在頃刻間斃命,霞島的那些法師哪還有戰鬥的欲望,這隻強橫的妖魔還未露出全部麵目就有如此神威,若露出全部真身哪還得了?
原本尋到隱島的喜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恐懼。
大船已有一半被拖下水麵,而且那巨大的觸手還在不停地拍打船身,每一次拍擊,都讓大船破爛許多。
“怎麼辦?”有個霞島的法師哭泣地喊了出來,他還年輕,他還有美好的未來,怎能隕落在此?
話才剛說完,就已被一隻觸手給拍成了肉泥,徒留一腔壯誌淩雲的抱負。
宛若煉獄一般血腥,法師和普通人在這一刻幾乎沒有區彆,在那巨大觸手的攻擊下,無論是誰,隻要被打中,就是一個死字。
那些中階法師眼見霍香蘭這個高階都逃命了,他們自然也飛身朝隱島上跑去,哪還有功夫理會其他人的死活。
但即便是中階法師也難逃海下妖魔的攻擊。
飛在半空中也不見得就安全,那些觸手仿佛是有眼睛似的,精準無比地朝飛在半空中的法師卷去,一卷就是一個,直接勒死沒商量。
吳玄神色冷峻,他從頭看到尾,自那巨大觸手出現到現在,前後不過隻有十息的功夫,霞島的這些人已經死傷過半,普通人死的更多。
留在船上並不安全,再過片刻,這大船就要被拍散了,即便不被拍散也會被拉入海中。
跳海逃生,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僅僅是可能而已。
吳玄並不願坐以待斃,急忙怒吼一聲:“快跳船!”
他倒不是好心要提醒彆人,隻不過自己一個人跳船的話,很容易就被那些觸手給盯上,如果大家都跳下去了,就可以分散海下妖魔的注意力。
果然,聽到吳玄的喊話,那些驚慌失措的人才如夢方醒,急匆匆地跑到船邊,毫不遲疑地跳了下去。
底下冒起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顯然是跳船的人也沒逃過一劫,不過依然有不少人運氣比較好,正賣力地朝隱島那邊遊去。
覺得差不多了,吳玄也縱身跳了下去。
整片海麵仿佛被煮沸了似的,幾十個人都在朝不同的方向逃命。
吳玄一邊遊一邊觀察動靜,很快他便發現了一個情況。
逃的快的人,好像更容易被盯上,霞島的那些法師多少都有魔具傍身,雖然許多人無法飛行,但論遊泳的速度,自然要比普通人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