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那烏黑的龜甲,她連忙將其塞回信函,連靈獸也顧不得照顧,提著裙子就蹬蹬蹬蹬地飛奔了出去。
路上遇到幾個討厭的師兄師姐,鐘靈甚至沒聽到他們如何冷言熱語嘲諷自己的。
一連奔出十幾裡,總算是來到了那些靈獸的主人——韓雲韓長老的住處。
還未入內,便被兩個師兄給攔下了。
“乾什麼?”其中一人冷聲喝道。
鐘靈大口地喘著氣,好半晌才平複下來,捂著胸口顫聲道:“兩位師兄,我要見韓長老,有要事稟報。”
她雖然地位實力低,卻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隨口亂說關於隱島的消息。
那師兄冷笑道:“長老閉關,任何人都不見。”
“真的是有要緊的事稟告啊。”鐘靈急死了,一邊說一邊又要往內衝,卻冷不防被那師兄推了回來。
“你一個喂養畜生的小丫頭,能有什麼要緊事?”另外一人輕笑,顯然是有些看不起這個師妹。
鐘靈鼓著腮幫子,朝兩位師兄瞪去,可他們不放行,她也過不去,無奈之下心思急轉,也不知哪裡生出來的膽子,雙手放在嘴邊攏成一個圈兒,運足了力氣揚聲喊道:“韓長老,大事不好啦,你的靈獸全死掉了!”
女孩子家的聲音本就清脆,穿透力極強,再加上此時乃是清晨,此地又是長老居所,周圍並無什麼嘈雜之音,鐘靈這一喊,當真可以說是直傳十裡地,讓附近所有雲島的弟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攔在她前方的兩個師兄一聽這話,臉色刹那間就白了,腿肚子一軟,險些沒倒在地上。
附近正在行走或者修煉的雲島弟子們,更是在愣了片刻之後,腳底生風,匆匆忙忙地跑開,鐘靈這麼一喊,仿佛是丟下了一記超階禁術般,人人皆在亡命奔逃。
完了完了,韓長老的靈獸居然死掉了,那可是韓長老的命根子呀!這些靈獸雖然隻是凡獸,但它們都是韓長老的亡妻當年救回來飼養的,韓雲長老是個情種,妻子過世之後便將思念之情寄托在那幾隻小獸身上,隔三岔五就會去看看,平日裡對靈獸的態度,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要親。
可是……現在它們竟然全死了!
所有聽到那句話的雲島弟子都能想象出韓長老將會如何的怒火滔天,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不逃命,等韓長老發怒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被連累。
“小……小丫頭,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攔在鐘靈麵前的師兄驚恐萬分,有些語無倫次,他也想跑,奈何實在沒那個膽子。
“誰在胡言亂語?”一聲怒吼從韓雲住處傳出,下一刻,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身影從內電射而出,落在鐘靈和那兩個雲島弟子麵前,正是長老韓雲。
定眼望去,隻見韓雲雙眼赤紅,身上僅穿著睡衣,赤著一雙腳,顯然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鞋子也沒顧得上穿便急匆匆地衝了出來,三係高階的恐怖壓力陡降,鐘靈和那兩個弟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韓雲一雙眼珠子中滿是殺氣騰騰,雙目一掃,定格在鐘靈身上,厲聲喝道:“老夫的寶貝怎麼了?”
鐘靈嚇得半死,不敢作答,低著腦袋,雙手捧著那封信函,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
韓雲狐疑地打量這個照看自己靈獸的女弟子,伸手將信函拿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壓抑心中的怒火,漫不經心地從信函內抽出半塊烏黑的龜甲,隨意地一撇。
下一刻,韓雲的一雙眼珠子就猛地瞪圓了,如寒冬中無處藏身的鵪鶉,渾身抖動個不停,喉嚨裡更是嗬嗬有聲,好似吞了一塊骨頭卡在喉嚨裡,嗬了好半晌也沒說出個囫圇話。
那兩個男弟子一見這陣仗,頓時渾身冰涼,暗道一聲完了完了,看樣子靈獸之死對韓長老的打擊實在不小,強如三係高階的他,此刻都有些承受不住。
“韓長老……”鐘靈弱弱地喊了一聲。
韓雲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將那龜甲塞回信函內,憤憤地一跺腳,衝鐘靈訓斥道:“這般天大的事情,為何不早點來稟報!”
兩個男弟子心頭一突,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被連累,又有些同情憐惜地望著鐘靈。
鐘靈委屈巴巴地道:“我也是早上起來才發現的,趕緊就來稟告了,這兩位師兄不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