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瑤華的低血糖, 雲容可以說是操碎了心。每天給帶零食不說, 還當監督吃藥似的監督她吃糖。
雲容這麼高調,班上的人不想注意都難,所以兩人早戀的流言四起。
雁南飛也忍不住在一次打完球時勾著雲容悄咪咪地問:“容哥, 你和第一名到底有沒有那啥啊?”
“什麼那啥?”雲容拿毛巾擦汗,問。
“嘖。”雁南飛說:“就是那啥, 談戀愛啊。”
雲容停下擦汗的動作, “你說什麼?”他白了雁南飛一眼, 說:“你可彆把你那惡心猥瑣的眼神褻瀆我和我同桌純潔美好的友誼。”
雁南飛嘴角一抽,“什麼叫我眼神惡心猥瑣?是你不知檢點好不?你不知道現在班裡的那些人都說你和第一名搞對象。說得那才叫做繪聲繪色,五彩繽紛。”
“繪聲繪色, 五彩繽紛……”雲容迅速把汗擦乾淨,說:“你們真是閒得慌。”
“等等。”
雁南飛抓住雲容的肩膀,“先彆走啊。”
“再不走就快要上課了。”
“上課?”雁南飛看了看手表, 朝已經走遠的雲容大喊:“你時間觀念被吃啦?離上課明明還有十五分鐘!”
雲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拿起放地上的書包, 檢查了一下裡麵的東西都還在。
雁南飛從書包裡露出的五顏六色的包裝就知道這裡麵又是糖,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 搶過書包躲過雲容的手向後跳了幾步, 扒開書包極為誇張地說:“哇!我的媽呀,這都是些什麼?大哥, 彆告訴我這都是你的啊?”
“要你管,這都是我同桌的。”
雲容把書包從他手裡拽出來,用力太猛, 裡麵的糖果撞破包裝天女散花般地撒出來。
雁南飛一愣,和雲容把地上的糖果一粒粒地用手撿起。
“哥,這都是你要給你同桌的?”
雲容頭都沒抬地說:“咋地,你想吃?”
雁南飛說:“容哥,咱兩從穿紙尿褲的時候就是好兄弟了,你跟兄弟說句實話,你對第一名真的沒有彆的想法?”
“沒有。”雲容乾脆利落地說。
雁南飛不信,“你先彆急著辯解。你說你不喜歡人家,為什麼還要每天給她買糖呢?難道就因為同桌情?”
“難道不可以?”
雲容說:“人家低血糖,我幫一下怎麼了?”
“那人家也不是第一次低血糖了啊,你們都同桌一年多了,怎麼現在就有同桌情啦?容哥,咱承認自己發/春了,不丟人真的。”
雁南飛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欣慰地把著雲容的肩膀。
雲容反手就是一拳,“你才發春。”
撿完糖果,雲容拍了拍書包,把包裝實在臟的扔給雁南飛。
雁南飛嘴裡塞著糖,口齒不清,“甜,真甜。”
“那當然。”
這是他特意從諸多糖類中選出來的佼佼者,任她血糖再怎麼低,吃一顆保證馬上生龍活虎。
因為包裝袋壞了,雲容隻好把糖果都裝書包裡。
瑤華還在做題,雲容站在她桌前,書包開口倒立,下起了糖果雨。
不知為何,瑤華在這樣的場景下腦子裡閃現的是前幾天陪媽媽看的農業頻道,致富經裡麵農民伯伯端著飼料往下倒的場景。
雲容熟能生巧,糖果嘩啦啦地掉下來形成一個糖果堆,沒有一顆掉到桌子外麵。
瑤華說:“你又買啦?我又不是豬,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放你書包裡,想吃了再拿出來。”
瑤華糾結地看著眼前的彩虹堆。
雲容接著說:“這些都是新出來的,保證你沒吃過。”
瑤華是個對彆人的好意會手足無措的人,她抿了抿唇,把桌上的糖果都掃進書包裡。
雲容翹起淺笑。
瑤華拿出錢包,從夾子裡拿出一百塊,“給你。”
笑臉僵住了,雲容說:“你整這些乾嘛?”
瑤華說:“你拿著吧,你每天給我帶這麼多糖,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雲容家庭富裕,為了不讓對方嫌棄不好看,瑤華今早上特意去樓下賣水果的阿姨那裡換了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
平平整整的,上麵沒有一點痕跡。
雲容不知為何有點憋悶鬱結,心中像是堵了一塊,渾身的血液都不暢快了,“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你的錢。”
“不行。”瑤華固執地不肯收回,說:“誰家的東西都不是刮來的,之前接受你的那些糖果我都打聽好了,超市每袋6塊錢。我們好好算算,多退少補就是了。”
“不用了。”
“要用的。”
“真的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