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兩隻手端著今天份的生日蛋糕,神情莊重。那次過後, 瑤華便有意地逃避雲容的投喂。來往反複幾次之後, 雲容終於知道了瑤華對他的投食行為有些抵觸, 便不舍地把屯著的幾箱預備著的零食封箱了。
可,作為一個熱衷於喂食女友的男人來說,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他換了另一種方法滿足每天投喂女友的願望。瑤華熱愛甜食,雲容便舍多求精,每天給她一塊精致小巧的蛋糕, 或是一盒限量的巧克力。
瑤華終究敵不住這誘惑, 於是這項傳統保留了下來。
瑤華偷偷捏了捏肚子上的小肥肉, 默默流淚,照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成為一個大胖子的。
雲容看著她一會兒喜滋滋,眼睛發綠地盯著蛋糕,一會臉色複雜地又拿仇人的眼光去瞪它。雲容覺得有趣得很,捏了捏她鼓起來的臉。說真的全賴著他最近堅持不懈的喂養,把小姑娘養得是白白胖胖,臉上都有肉了。
肉嫩嫩, 軟乎乎的, 手感太好,雲容不禁捏了好久。
瑤華的臉都發紅了, 她瞪著罪魁禍首, “好捏嗎?”
“好捏。軟軟的,像棉花糖。”雲容點頭。
“要捏捏你自己的。”瑤華拍掉他的手,沒好氣地說。
雲容想也不想地說:“我臉硬邦邦的, 沒有你的肉多,手感不好。”
我肉多怪誰啊?
瑤華嫉妒地看著雲容棱角分明的臉,咬牙說:“你這麼瘦,是不是沒吃飯啊?”
“我吃了啊。”雲容說:“但是每天都去飯店吃總有點膩得慌。”
外麵的飯店大多重油重鹽,不說吃多了膩吧,就是長此以往下去也對身體不好。
“那你跟我回家吧,我媽上次還念叨你呢。”瑤華還是舍不得他在外麵吃,建議道。
“真的啊?自從上次嘗到阿姨的手藝後我就想得不行。”雲容眼睛是住著一顆小星星,亮閃閃的。
到家後,才發現衛父今天也在家。
衛父從屋裡探出一個半邊身子,說:“閨女回來啦。”
瑤華應了一聲,把雲容牽進來,對他爸說:“爸,這是我同學雲容,今天專門來我家蹭飯吃的。”
衛母用圍巾揩著手從廚房裡走出來,笑著說:“是雲同學啊,你可來了,阿姨還以為你不喜歡阿姨的手藝不來了呢。”
雲容笑了笑,說:“哪有,阿姨手藝那麼好,自從上次嘗過您的手藝我就想得不行。”
他說的是真話,上次在衛家吃了一頓飯後,雲容就念著什麼時候再來一次。這也不怪雲容嘴饞,而是在雁南飛她媽的黑暗料理的陰影下,對家常菜有著深深的眷戀。
衛母聽了又笑出幾條魚尾紋,“那就好,今天就在阿姨這裡敞開肚皮吃。”她又嗔了瑤華一眼,說:“瑤瑤也是,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去菜市場買點魚啊。你們學生,吃魚對腦子好。”
雲容連忙搖頭,“不用破費了。”
衛父從屋子裡走出來,“老婆子就你多事,咋啥都怪閨女啊。不是要去做飯嗎,還不快去。”
衛母:“屋裡燉著飯呢,老衛啊,你在家看著點火,我去張嬸那裡買點魚。”
“這麼晚了,人家哪有魚賣。”衛父說。
雲容也勸:“是啊阿姨,真的不用破費了,我不吃魚。”
衛母停下解圍裙的手,說:“不吃魚啊?也成,那你臘肉香腸吃不?阿姨之前過年的時候還剩了好些。”
雲容抿唇一笑,有些英朗的外表也柔和了幾分,“吃,我不挑食。”
瑤華捂著嘴偷笑,剛剛還說不吃魚,現在就不挑食了。
頭頂傳來一聲咳嗽,瑤華抬頭就見衛父默默地看著自己,瑤華立馬上去挽著衛父的手撒嬌:“爸爸今天不上班嗎?”
“今兒到我輪休了。”
衛父又看著雲容問:“小子多大了?”
“十八。”雲容恭恭敬敬地說,在衛父麵前,他有一種被盯著的危機感。
衛父點頭,“十八歲,可以喝酒了。”他瞥了一眼雲容,說:“陪我喝兩杯?”
“成。”
衛父送外賣容易腰酸腿疼,家裡備著的酒都是藥酒,不僅能喝,還能拿來外用。感覺肌肉酸脹時,就用藥酒擦熱,明天一早就會好受很多。
雲容呆呆地看著衛父拿出來的酒,那占了玻璃容易大半個地兒的蛇。
衛父“哼”了一聲,說:“小夥子沒見過吧,跟你說,這才是好東西。來,整兩盅?”
雲容硬著頭皮說:“行啊。”
閉眼仰頭飲儘,眼皮皺的緊緊的,然後睜開眼睛瞬間一亮,說:“這酒味道不錯啊。”
衛父看著雲容臉色不作偽,又給他倒上滿滿的一杯,“味道好久再嘗嘗。”
瑤華阻止說:“爸,人家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嘗你配的酒的,適可而止啊。”
衛父見閨女這麼快胳膊肘就往外拐,看雲容的眼神越加不善了。可還沒等他勸酒,就見臉色微紅的雲容眼睛亮晶晶的,“這是叔叔你自己配的?”
“是啊,我爸就這點愛好連這蛇都是他在山上抓上來的。”瑤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