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寵愛一生寵物醫館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半了。小護士已經把六月的屍體從冷庫取出來放到了告彆床上。
楊丹妮扶著王一諾推開了告彆室的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四周鋪滿鮮花和蠟燭的小床,六月身上蓋著一塊黃色的綢緞,僅僅露出一個小腦袋,毛發已經被打理過了,顯得很蓬鬆,就像睡著了一樣。
王一諾掙開楊丹妮的手,慢慢的走上前,抬手輕輕撫摸著六月的小腦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滴在花瓣上。就那麼無聲的撫摸,一言不發。
王紅梅走到女兒身邊,拍拍女兒的肩膀,對著六月輕輕的說:“六月,你媽媽和舅舅舅媽都來看你了,姥姥姥爺也來了。這幾天你媽媽一直在醫院裡昏迷,今個醒了就來看你了。你好好的走吧,你媽媽和舅媽肯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王一諾摸著六月的手一頓,緩緩轉頭,楊丹妮馬上上前兩步說道:“六月你放心,舅媽絕對不會放過欺負你的人。”
“不是……”王一諾緩緩開口:“不是六月的錯,是我,是我沒保護好他,是我害死他的。是我給它帶去那裡,我以為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想讓六月見證我的幸福,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嗚嗚嗚……”
王紅梅看著女兒從隱忍的哭變成放肆的嚎啕大哭隻能輕輕的給女兒摟在懷裡,給她依靠,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站在門口的王建軍和王一承看著自己的女兒、妹妹哭的這麼放肆也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
楊丹妮默默的退出告彆室,把護士叫到一邊:“有沒有什麼方法,能給我們留個念想?”
小護士點點頭,輕聲說:“可以留毛發或者骨灰,毛發可以做項鏈手鏈掛件,骨灰可以做晶石,但是這個時間會長一點。諾諾姐現在這麼傷心,再跟她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一會火化之前我先留下一些毛發,等她平複點再決定吧。”
楊丹妮看向告彆室的門口,點點頭:“嗯,一會先剪一些毛發吧。剩下的以後再說。”
等楊丹妮回到告彆室的時候,王一諾已經平複了很多。還在媽媽的懷裡抽泣。這時外麵一陣混亂,緊接著一個黑影跑進了告彆室,直接衝著王一諾的腿撲過去,抱住王一諾的小腿就不鬆開了。
屋裡的幾人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往下一看,隻見一隻兩三個月的黑色拉布拉多兩隻前爪摟著王一諾的小腿,一雙清澈且懵懂的眼神在往上望著,正好和王一諾往下看的雙眼對上。
“知知!你給我過來!”這時一個男人闖進了告彆室,衝到王一諾麵前,一把拎住拉布拉多的後脖根薅了起來與自己對視:“你跑什麼?爸爸帶你打個疫苗還能宰了你?”
說完把它抱在懷裡開始和眾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家知知不是故意的,它今個打疫苗,護士剛把針舉起來他就掙脫跑了,是不是影響你們了。真對不起,是我的疏忽,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說完抬頭看了下房間的情況,驚的又後退一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唉……節哀……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帶著狗快速的走出去,並貼心的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