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騫琻抬頭看向兩位爸爸,滿臉愧疚:“昨天的罪魁禍首是我,她其實昨天白天就差點發病,是我媽安撫下來的。她突然提到她前夫,說了很多,中途我試圖阻止她,但是她就在那一直說,後來我媽上來了,抱她安慰了好一陣就緩過來了,昨天晚上她提出在我家住也是我提出來的,書房隔壁有個小臥室,我當時就是為了安慰她提出來可以住,沒想到她記到心裡了。”
武海城直接起身抽了自己傻大兒腦袋一下:“你怎麼這麼說話呢?人家諾諾是個女孩子,能隨便留宿一個男孩家裡嗎?傳出去以後諾諾怎麼麵對外界那些話?你叫騫琻,你還真覺得你是個千金了?”
武騫琻捂著腦袋小聲叨叨:“我當時沒想太多,就想著隻要她開心,她說什麼是什麼……”說到這武騫琻愣住,轉頭看向熟睡的王一諾:“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武海城,楊丹妮和王建軍同時看向武騫琻,武騫琻走到王一諾枕邊,輕輕的摸著王一諾的頭發,輕輕的對她說道:“諾諾,你想留在我家是不是因為我媽說,晚上夜空最亮那顆星就是你的六月?你就是太想它了,你隻是想好好看看它對嗎?你不想讓你的家人為你擔心難過,所以你就把難過全都憋在自己心裡,我家那個臥室其實是你心裡的一個樹洞,你隻是活的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一個人和六月好好的說說話,一個人放鬆的睡上一整夜,對嗎?”
武騫琻說完,王一諾的雙眼在眼皮下動了動,武騫琻瞬間睜大眼睛,轉頭看了下屋裡的人,又轉過來對王一諾說:“其實你昨天晚上說想在我家住應該用了你全部的勇氣吧?都怪我,我作為主人沒有第一時間開口把你留下,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你把眼睛睜開,再說一次要留在我家住,我保證第一時間答應你!不止這件事,以後隻要你說,不管你說的我做到有多難,我都一定第一時間答應你!諾諾!醒過來吧!給我個機會!”
這時,隻見王一諾的身體輕輕扭動了一下,幅度很小,好像在掙紮,然後便不動了,但是眼角卻慢慢的流下了一滴淚……
在夢境裡的王一諾正在和六月和丟丟玩球,突然發現丟丟不見了,她就抱著六月一直在找丟丟,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但是就是找不到丟丟,最後她拉開房門的時候便像跌入了一個深淵一樣,懷裡的六月也消失了,她好害怕,她努力的掙紮,突然發現前麵有光亮,還隱隱約約的有說話聲,她拚命的往前跑,試圖接近光亮,但是那抹光總是距離自己那麼遠,又那麼近,無論自己怎麼跑都無法靠近。她跑累了,便直接坐在地上休息,這時她隱隱聽到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像是從四麵八方奔向自己而來,聲音從模糊到清晰,她仔細辨認,是武騫琻的聲音,像是在耳旁低語,又好像在遠方呐喊:
“……想在我家住應該用了你全部的勇氣吧?都怪我,我作為主人沒有第一時間開口把你留下,是我的錯。”
“……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你把眼睛睜開,再說一次要留在我家住,我保證第一時間答應你……”
“……隻要你說,不管你說的我做到有多難,我都一定第一時間答應你……”
王一諾好想對他說“好!”可是她發現她說不出話。為什麼?這是在哪裡?為什麼說不出話?心裡莫名的難過,感覺如果不現在馬上立刻回答他,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一樣,於是她掙紮著起身,想奔著聲音過來的方向跑,可是,現在的四周一切都如此寂靜,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這種無力感讓王一諾非常絕望,眼淚從眼角流下,在這一望無際的空間裡,無聲的哭得一塌糊塗……
這邊武騫琻看她流淚便直接單膝跪在地上,直接從被裡拉出她的一隻手緊緊握住開始和她講知知的事:
知知亂尿被全家追著打;知知偷吃被他拎起來教育;帶知知打針,知知死命掙紮;知知睡覺做夢,連蹬帶踹把水盆打翻給自己潑醒還嚇得滿屋奔跑哀嚎……
就這麼足足講了兩個多小時,講到了知知盼著諾諾來,早早就撓門要到院子裡等人的時候,武騫琻感覺王一諾的手動了一下,他趕緊對王一諾說:“諾諾!你個小懶蟲!還睡?知知都餓了,你不打算給他煮肉肉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