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諾心裡也是有點打退堂鼓的,雖然自己想隱藏起來,但是並不想用命去賭。不過她還是跟著阿麗塔去了她女兒的獸醫站。
到了獸醫站,正好趕上她女兒和女婿為一隻母羊接生,母羊的羊水破了,小羊卻卡在了產道裡。阿麗塔和王一諾走進產房就看到了這一幕,阿麗塔趕緊喊王一諾在一旁觀看,她幫著女兒女婿繼續給母羊接生。
王一諾皺著眉,偷偷戴上了口罩,她真不知道母羊身上會有這麼濃烈的腥膻味。
隻見阿麗塔把小羊伸出的一條腿一點點推回去,然後手上戴了一隻手套,順著產道伸進母羊的體內,一點點調整小羊的位置,然後握著小羊的頭,用巧勁一點點把羊膜破了的小羊拽了出來,然後她女兒就直接給小羊清理口鼻的羊水和汙物,接著嘴對嘴進行人工呼吸……
王一諾看著這一幕差點吐出來!這不是要了命了嗎?這個味道太難聞了,她戴著口罩都阻擋不了一點,隨著阿麗塔的女兒逐漸氣竭,小羊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而另一邊阿麗塔和女婿,一個按著母羊,一個給母羊縫合傷口,根本就沒空管女兒,妻子這邊的小羊。
王一諾看著那隻渾身血汙,散發著刺鼻味道的小羊,軟綿綿的躺在那裡,突然想到了六月,那個雨夜,六月就那麼躺在濕漉漉的泥水裡,身下還有血汙,就像眼前這隻小羊一樣……
她直接脫下羽絨服,衝到小羊身邊,摘掉口罩深深吸了一口氣,學著阿麗塔女兒的樣子給小羊繼續做人工呼吸,不行!我得讓它活下來,它必須活下來!
阿麗塔的女兒看到王一諾從笨拙到熟練的人工呼吸動作也趕緊起身,走到小羊身邊配合王一諾給它做心肺複蘇,在倆人的配合下,小羊終於動了動腿,張嘴啊了一聲。
這一聲給王一諾嚇了一跳,後退一下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絆倒,在後仰的時候被一隻手拉住穩住了身形,她順著手看過去,隻見阿麗塔笑著說:“你贏了!搶回了這條命。”
王一諾望著緩緩在台子上站起來的小羊,眼淚也從眼裡緩緩流了出來,太好了,它活了!它活下去了!
正在高興的時候,麵前多了一隻拿著一包消毒濕巾的手,她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笑的明媚的女孩對自己說:“趕緊擦擦嘴吧,一會洗洗口。”
這時王一諾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嘴裡那股味道瞬間傳入鼻腔,她捂著嘴就衝到旁邊的垃圾桶吐了個昏天黑地。
到了晚上,她和巴音一家坐在一起吃飯,看著桌上的肚包肉還有些許反胃。阿麗塔遞給她一碗白粥說道:“你吐的太凶了,喝這個吧。”
在飯桌上,她也熟悉了這一家人,他們的女兒叫白音,女婿叫恩和,生的孩子叫哈布日,名字雖然都有些繞口,但是還是比較好記的。
巴音說他們這邊起名字有的和漢人一樣,但是更多的還是用蒙語起名。寓意好,就像他叫巴音,是富有的意思,他妻子阿麗塔是金子,女兒白音是富足,女婿恩和是平安,而小孫女哈布日是春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