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裡是機關?”傅文君先前沒注意地上那塊石板,隻將注意力放在石壁上。
等她看到魏長樂踩下的石板,也見到裂痕,卻隻以為是魏長樂踩出來。
魏長樂笑道:“其他地方都是坑窪不平,唯獨地麵平整如鏡,專門從外麵運來打造過的石板鋪上,這就有些古怪了。”
“不錯。”傅文君有些慚愧道:“我竟沒有想到。”
魏長樂道:“其實我也隻是突然想到。而且這塊石板上的裂痕並非我踩出來。”
段元烽扭頭看了一眼,道:“那人從這裡逃進去,心急火燎,打開機關時用力過猛,所以留下了裂痕。”
赤磷甲騎殺進懸空寺,如同風卷殘雲。
大帥當然知道大難臨頭。
他雖然四境修為,可麵對數百名精銳甲士,想要反抗,也隻能是雞蛋碰石頭。
匆匆逃進地道,本就氣急敗壞,再加上急著逃生,那一腳自然很是用力。
四境修為,踩裂石板自然是理所當然之事。
待魏長樂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麵竟然是一個極為空曠的石窟,比之純陽殿的正殿還要大出許多。
這處石窟一眼就能瞧出是天然存在,頂部還有倒垂的鐘乳石。
幾名弩手都已經橫屍在地,十幾名刀手與甲士奮力搏殺。
這些刀手的實力其實都不弱,刀法也是了得,如果單打獨鬥,任何一人都不輸甲士。
但他們俱都是各自為戰,遠不及甲士協同作戰。
而且甲士們的數量遠超對方,以少打多,配合默契,隻是片刻間,又有數人先後被砍殺。
魏長樂掃視一圈,發現石窟周圍一圈石壁上,除了進來的入口,另有三處通道。
一名刀手見段元烽裝扮,知道是將領,竟是極其勇猛地衝向段元烽,揮刀砍過來。
段元烽看也不看,長槍出手。
那刀手見長槍刺來,欲要閃躲。
可明明那槍尖離自己還有些距離,還沒等自己閃躲,心口一陣刺疼,那槍尖竟是瞬間刺入了自己心口。
段元烽一槍貫穿刀手身體,隨手一甩,那人屍首飛出,卻是撞向另一名刀手。
那刀手急忙閃躲,一名甲士卻是趁機向前一刀劈出。
他這一刀卻是劈向身前半空之處,身前雖然沒人,但是誰到了那裡,立時便會被劈中。
而那名刀手卻堪堪閃到,剛好被甲士一刀劈中了腦袋,瞬間斃命。
段元烽這一瞬間,直接殺一人,間接助攻殺一人。
魏長樂看在眼裡,心下讚歎。
不但是因為段元烽身手了得,便是這位火豹麾下的甲士,那也是非比尋常,做出預判出刀,可不是誰都能做到。
“段二哥,你是什麼修為?”魏長樂待段元烽收回長槍,才輕聲問道。
段元烽淡淡道:“一天出槍五百次的修為!”
魏長樂為之莞爾。
但他也知道,水滴石穿,段元烽每日堅持練槍,即使沒有武骨,但隻要有長槍在手,那也是恐怖的存在。
十幾名刀手死傷殆儘,剩下幾人卻都已經轉身便跑,各自衝進那幾處通道。
甲士們欲要追殺,卻被段元烽喝令止步。
斬殺十來名敵人,卻隻有兩名甲士受了輕傷。
傅文君也是順便斬殺了一名刀手,見段元烽正觀察那幾處通道,開口道:“隻能分頭行動。”
“我帶一隊去那邊。”段元烽指向靠左的通道,“莊主能否帶一隊?”
他見識過傅文君的身手,知道以她的實力,帶一隊甲士搜找並不困難。
傅文君點點頭。
段元烽扭頭正準備安排一名部下在帶一隊人手,魏長樂卻已經主動請纓道:“段二哥,給我一隊人手,咱們三隊人手兵分三路。”
“不行!”段元烽立刻拒絕:“你跟著我。”
魏長樂心知段元烽是擔心自己遇險,好意要自己跟在他身邊,搖頭道:“我是山陰縣令,這幫賊寇在山陰作惡,我豈能躲在後麵?”
段元烽打量魏長樂兩眼,扭頭道:“張貴,你帶二十名弟兄,聽從二爺的調遣。”
張貴三十五六歲年紀,虎背熊腰,拱手稱是。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段元烽毫不客氣道:“我若不在,你自己送死我也管不著。不過今日我在這裡,你若有個閃失,我無法向魏氏交待。”
魏長樂翻了個白眼,也不廢話。
當下兵分三路,魏長樂領著二十名甲士進了右首通道,傅文君和段元烽各領十五名甲士,各自進了另外兩處通道。
進入通道之後,魏長樂發現比之前那條地道寬敞許多,即使三人並行,也不會有絲毫擁擠之感。
三名盾牌手組成一道盾牆走在最前麵,張貴則是和另外兩名甲士持刀緊隨盾牌手之後。
魏長樂便是跟在張貴後麵,其他甲士則是三人一列,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