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征程(2 / 2)

絕色生驕 沙漠 5493 字 2個月前

他倒沒有想到,此番來到太原,讓他感受到溫暖的竟然是趙樸父女。

魏如鬆那邊寒暄幾句後,一揮手臂,手下人馬在前領路。

魏長樂隨隊前行,也不回頭,隻是高高舉起手臂,揮了一揮,那是向大小姐告彆。

隊伍後麵的人見魏長樂揮手,都是奇怪。

隊伍一路往北,走出三四十裡地,已經到了正午。

“欽使大人,卑將送到這裡。”魏如鬆過來道:“分派兩人為使團引路。”

焦岩含笑道:“魏總管辛苦了。其實不必勞煩引路,龍驤尉是山陰縣令,北上雲州,山陰是必經之地,龍驤尉知道怎麼走。”

“如此也好。”魏如鬆望向人群中的魏長樂,猶豫一下,才道:“卑將想和龍驤尉說幾句話。”

焦岩點點頭。

魏如鬆催馬上前,彘奴率先叫道:“總管......!”

“二.....龍驤尉,借一步說話。”魏如鬆向魏長樂道。

魏長樂含笑問道:“魏總管是有公事?”

“山高路遠......!”

“我不會死!”魏長樂神情淡定,語氣卻很冰冷。

魏如鬆一怔,微皺眉頭,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過去向焦岩和秦淵辭彆,領兵回城。

隊伍儘力不耽擱,但畢竟是車隊,速度不可能太快。

到傍晚時分,在一處小溪邊停下宿營。

溪水結冰,隻需破冰就可以補充水源。

焦岩和秦淵都是文官,從神都出發,日夜兼程趕到太原,其實已經疲憊不堪。

雖然在太原城內好好歇了一夜,卻還是沒能緩過來。

而且北方的氣候遠不能與神都相比,酷冷無比,即使過了年,氣溫卻沒有好轉。

為加快速度,兩名文官也不能乘車,隻能騎馬,這一天下來,兩人都是無精打采,頗為狼狽。

魏長樂心中也清楚,對這兩位大人來說,出使塔靼,實在是大大的苦差事,若不是皇帝陛下欽旨,他們是打死也不可能跑到北方來。

眾人支起帳篷,搜找了枯木敗枝,篝火熊熊。

領隊馬牧話不多,但做事卻利索,分派人手井然有序。

從小溪取水燒開,分發了乾糧,還有肉乾果脯。

魏長樂主仆三人分到一頂帳篷,有人幫忙支起來,三人也是燃了一處篝火。

雖然是副領隊,但隊伍中卻並無和這位副領隊搭話。

兩名欽使吃過東西,早早歇下。

“你先睡吧。”魏長樂見老魏古已經顯出困倦之色,道:“彘奴,你若困了,也先去睡。”

使團雖然準備了帳篷,但貨物太多肯定影響速度,所以帳篷很緊張,除了兩名欽使和孟喜兒各有一頂小帳篷外,一頂本來隻能睡三個人的帳篷要擠下五個人,兩人帳篷也要擠三個人。

這還是除開守夜執勤的十幾人。

使團的軍士們訓練有素,言辭自然不會多,哪怕是吃飯的時候,營地裡也是鴉雀無聲。

“二爺,我不困。”彘奴道:“我們隻是到山陰,你要去雲州,路上要好好休息。”

魏長樂微微一笑。

彘奴雖年輕,卻懂事的讓人憐愛。

“龍驤尉,冬季出使,道路艱難,你確實要好好休息。”身後傳來聲音,“目前還算順利,但後麵的行程還是說不準的。”

魏長樂回頭笑道:“雲騎尉!”

來者正是領隊馬牧。

彘奴很懂事,急忙起身,馬牧微點頭,一屁股坐下,伸手在火上烤了烤,道:“聽說你在的山陰被稱為千匪之境,盜寇很猖獗嗎?”

老魏古打了個哈欠,也不廢話,起身直接鑽進帳篷。

彘奴也不好在邊上,也跟著進了帳篷。

“匪寇確實不少,不過最大的一股已經被剿滅。”魏長樂笑道:“剩下的都是小股匪寇,不成氣候,我也已經張貼招安告示。雲騎尉如果擔心他們對使團有威脅,大可不必。”

馬牧意外道:“剿滅了最大的匪寇?這我還真是不知。聽說龍驤尉到山陰時日不久,竟然如此利落。”

“也不是我先找他們。”魏長樂道:“他們找上我,我就隻能將他們滅了。”

馬牧一怔,魏長樂說的雲淡風輕,但馬牧卻已經感受到這年輕人骨子裡的狠勁。

“如此說來,如果不是塔靼進犯,用不了多久,山陰就是一片太平。”馬牧含笑道。

魏長樂搖搖頭,“山陰地處邊陲,沒有強大的軍隊保護他們,他們就永遠感受不到太平。如果有朝一日將雲州收回來,或許山陰百姓會真的感受到太平盛世!”

馬牧聞言,笑容消失,神色凝重,卻不禁點頭。

“北方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忽聽孟喜兒的聲音響起,兩人抬頭,隻見孟喜兒裹著白色的大氅走過來:“也難怪塔靼覬覦大梁疆土,那是在草原被凍得受不了,想跑到大梁避寒。”

馬牧立刻站起身,向魏長樂道:“龍驤尉,你先忙,我去巡視一下。”

他隻是向孟喜兒點點頭,轉身離開,似乎並不想與這位檢察院的司卿大人靠得太近。

孟喜兒手中卻拿了一塊手帕,擦拭了一下馬牧坐過的地方,這才坐下,看著魏長樂,問道:“聽說魏如鬆將你從魏氏除籍,你成了孤家寡人?”

“這是我隱私。”

“整個太原都知道,哪有什麼隱私。”孟喜兒優雅一笑,“被逐出家門,你心情如何?”

這人會不會說話?

“孟司卿覺得我心情如何?”魏長樂不動聲色。

孟喜兒笑道:“你可想過殺了他?”

“殺誰?”魏長樂一怔。

“魏如鬆將你逐出家門,對你的死活不管不問,你就不想殺他?”孟喜兒時刻保持優雅笑容。

魏長樂卻是愕然。

且不說子殺父,要殺死一道總管,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即使是朝廷,也絕不敢輕易誅殺手握重兵的地方總管。

但這孟喜兒說起此事,卻像吃飯睡覺那麼簡單。

這家夥是瘋子?

“孟司卿,如果你遇到這種事,難不成會殺死你父親?”魏長樂不客氣道。

“你怎麼知道?”孟喜兒雖然笑得很優雅,卻給人一種詭異之感:“你怎麼知道我殺了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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