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知道魏長樂腦子靈活,麵對危機也能迅速想出應對之策,而且武功不弱,可以逢凶化吉。
但這位假皇子最大的弱點,就恰恰在文采方麵。
貞皇子確實是才華出眾,吟詩作對在貞皇子來說,確實是小事一樁。
但對魏長樂來說,這肯定比登天還要難。
莫恒雁含笑之間,提出讓魏長樂當眾作詩,看似隨意,但兩位欽使知道,這才是莫恒雁今天真正的殺招。
“你讓本王給你們作詩?”魏長樂哈哈一笑,“憑什麼?”
莫恒雁淡淡道:“王爺不願意?”
“本王不是歌舞伎,更不是鼓樂奴。”魏長樂臉色冷峻,“讓本王作詩,是在褻瀆本王嗎?”
岑宣和今日本就是得了指使,有意要揭穿魏長樂的身份。
見魏長樂這般說,岑宣和底氣更足,立馬道:“王爺是不想作,還是作不出來?如果你真的是越王,才華出眾,彆說一首詩詞,便是十首也難不住你。”
“你說本王作不出來?”魏長樂哈哈笑道:“本王就算作不出來,又能怎樣?”
“如果你是越王,就能出口成章。”莫恒雁笑容消失,目光變的銳利起來,“不瞞王爺,昨晚得知王爺率領使團前來,不少人都是覺得不可思議。大家都覺得梁國皇帝不可能派出王爺前來北方出使。”
魏長樂盯著莫恒雁眼睛,問道:“大都尉也是這樣認為?你也懷疑本王是假的?”
“王爺誤會了。”莫恒雁搖頭道:“我對王爺的身份深信不疑。但悠悠之口不得不作出回應。如果大家都在質疑王爺的身份,那麼接下來的談判,他們都會覺得塔靼是與梁國的假皇子協商,傳揚出去,塔靼豈不是惹人恥笑?既然如此,王爺又何妨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魏長樂歎道:“你的意思是說,本王今日如果作不出詩詞,就是假皇子?”
“我相信王爺一定可以出口成章。”
“本王千裡迢迢帶著誠意前來和談,卻要被你們質疑。”魏長樂冷哼一聲,“本王若能自證,又將如何?”
莫恒雁笑道:“若能自證,就會堵住那些質疑的悠悠眾口了。”
“一句堵住悠悠眾口就行了?”魏長樂冷著臉,“大梁皇子要當眾自證,傳揚出去,我大梁的顏麵何在?”
呼衍天都終於開口道:“你若能當眾作詩,證明自己是皇子,我們自然會向你賠禮!”
“這樣吧,本王想知道,到底是哪些人質疑本王的身份。”魏長樂掃視眾人,“如果隻是一兩個人尋機挑事,本王不予理會。如果真的有太多人質疑,本王就隻能自證了。誰質疑本王身份,可以舉起手!”
岑宣和二話不說,第一個舉起手臂。
很快,接二連三有人舉起手。
到最後,除了莫恒雁和呼衍天都,今晚赴宴的所有塔靼文官武將,竟然都舉起手臂。
兩位大梁欽使麵如死灰。
他們從未想過會遭遇到這樣的場麵。
眼前的形勢,就等於是塔靼逼迫魏長樂必須自證。
而自證的方法就是當眾作詩。
莫恒雁顯然認定這位王爺是假冒,肯定無法作出詩詞。
兩位欽使也知道,就算拿刀架著魏長樂的脖子,魏長樂也不可能作出詩詞來。
身份暴露在即,一旦揭穿,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三人參加宴席,恐怕是有來無回,而且還給了莫恒雁出兵南下的口實。
兩人心中都是懊惱。
如果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打死都不該讓魏長樂假冒皇子。
魏長樂目光掃過眾人,終是歎道:“看來你們還真的認定本王是假冒。本王如果無法自證身份,隻怕是無法活著離開了。”
“你如果是假皇子,就是戲弄塔靼。”呼衍天都冷冷道:“我之前就說過,假冒皇子,我會親手砍了你腦袋。”
魏長樂緩緩站起身,道:“不如咱們做個遊戲。”
“什麼遊戲?”
“既然是寫詩,咱們就玩儘興。”魏長樂笑道:“質疑我的這些人,我寫一首詩,你們就向我磕一個頭,寫出十首,你們就磕十個頭如何?”
呼衍天都道:“如果你一首寫不出,我就砍下你腦袋!”
“好!”魏長樂道:“看來骨都侯也在質疑我。那麼我寫出詩詞,你是否也會如約磕頭?”
呼衍天都毫不猶豫道:“可以!”
“大都尉,讓人準備紙筆!”魏長樂背負雙手,傲然道:“我隻怕你們記不住我做出幾首詩詞,到時候會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