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什麼,我早就想演這臭小子長輩了,再說還能順便來看看熱鬨,也不虧啊,哈哈哈——”
原來兩位老戲骨在這次戲裡已經定下了角色,這次試鏡純屬來湊熱鬨。
喻城也笑了笑,向辦公桌走來。
簡栗聽著越來越近腳步聲,抱緊懷裡保溫杯,小心地往裡麵又縮了縮。
可辦公桌下麵位置就那麼小,他後背早就貼上了桌壁,退無可退。
麵前老板椅被拉開,喻城坐了下來,滑動椅子,一雙大長腿眼看著就要靠過來撞到簡栗。
他下意識伸手按住了喻城小腿,喻城立刻不動了,說話聲音都停頓了片刻。
簡栗手像被燙到一樣鬆開。
壞了!被發現了!
楊絮和兩個老戲骨還在,被他們發現他藏在桌子下麵可怎麼解釋!
誰知已經不動喻城突然又滑動椅子靠了過來,一雙長腿到底還是伸進了桌子下麵,擠得簡栗無處可躲,隻能緊緊挨著喻城腿。
喻城像是不知道簡栗存在一樣,繼續跟幾個人交談。
楊絮很健談,他們談了許久,沒完沒了,簡栗在桌子底下憋出了一身汗,忍不住動了動,又動了動。
他脊背一直彎曲著,雙腿也蜷縮著,懷裡還抱著保溫杯,時間一長,渾身都開始發麻,偏偏喻城一雙長腿還擠著他,渺小空間不斷升溫。
像是發現了簡栗難受,喻城終於向後退了退,給簡栗讓出了點空間。
簡栗再也顧不上其他,把腦袋探出去一點,靠在了喻城膝蓋上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他一邊喘氣一邊抬頭,看到喻城正低頭看他,雙眸黑沉。
這個角度太過微妙,讓簡栗覺得外麵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
喻城視線略過簡栗懷裡保溫杯,突然伸出手,將簡栗衣領往上拎了一下,遮住了他泛著粉紅鎖骨,隨後用指尖輕輕碰了下簡栗睫毛。
他動作太輕,簡栗眨了眨眼睛,隻覺得像是一隻蝶掠過了他睫毛。
喻城手很長,有骨感卻不失力量,曾多次被媒體評為最想牽手第一名。
如今這雙手輕輕碰了碰簡栗睫毛,又慢慢向下,突然捏住了簡栗臉頰,稍微用力,將簡栗臉都捏變了形。
簡栗一時怒氣上頭,也忘了此時情境,抬頭就拍開了喻城手,用力挺大,“啪”一聲響。
正在交談楊絮幾人停下,問道:
“什麼聲音?”
喻城收回手,神情平淡。
“沒什麼,被野貓打了。”
“野貓?哪來野貓?我看看。”
楊絮說著要走過來看,簡栗緊張地拽住喻城褲腿,伸手握住喻城手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一雙淺色眼睛可憐巴巴看過來。
他不能被楊絮發現!
喻城任由簡栗握著他手指,開口道:
“還沒馴服,太凶,不能給你看。”
“今天先這樣,改天我請兩位老師一起吃個飯。”
說著喻城站起來,從桌子後麵走出去,送楊絮幾人離開。
等人走空,簡栗慌忙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把保溫杯放在辦公桌上,逃了出去。
辦公室外長廊拐角處,楊絮和喻城站在那裡交談。
楊絮麵對著喻城,背對著辦公室方向,並沒有看到簡栗跑了出去。
他點燃一根煙,靠在一旁吞雲吐霧,打趣喻城:
“保溫杯我幫你送出去了,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喻大影帝哪兒來閒心,親手燉冰糖雪梨送人?還要偷偷摸摸送。”
“試探一下。”
楊絮疑惑:
“試探什麼?試探簡栗?一瓶冰糖雪梨能試探出什麼?”
喻城勾唇輕笑,並不解釋。
楊絮嘖了一聲,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前年你不是說打算退居幕後,不親自拍戲了?我當時問你為什麼,你說為了一個人。結果這事不了了之,我後來忙著拍戲,也沒時間問你,那個人……不會是這個簡栗吧?”
喻城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楊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音調都高了不少:
“我看這簡栗對你沒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是被人家給甩了吧??!”
喻城抬眼,眼神像刀子一樣射過去。
楊絮可不怕,他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你為什麼把打算親自導戲交給了我,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簡栗,不過你也夠折騰,還非得弄個試鏡過場,喻城啊喻城,你說你圖什麼?”
圖什麼?
喻城也抽出一支煙點上,神情都被繚繞煙霧遮擋。
“親自導和親自演,也沒什麼區彆。”
至於圖什麼?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