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心中驚濤駭浪,麵上一片淡然。
“這鹽,還不錯,不知道沈兄要怎麼做生意?”
“糧食市場價六折。”
夏恒不想答應,可抵不住白鹽的誘惑,內心掙紮不已,道“能賣是能賣,不過這鹽,你打算怎麼交易?”
“那就看夏兄的誠意了。”
夏恒皺眉,思量這話裡的深意,“沈兄這話從何說起?”
“丹山島多了一群海盜,在海上作威作福,阻斷海路,這事夏兄應該知道吧?”
“實不相瞞,丹山島那群海盜已經橫行霸道一段時間了,寧港這邊的貨物運不過去,百躍那邊的貨物也過不來,海上一亂,我們生意也不好做。”
糧鋪能拿出那麼多糧食,都是無法進入百躍所致,貨物大量堆積,壓在手裡,要是等新的一季稻穀收割,這些糧食的價格還要再低。
遇到這麼大的主顧,一下子能清空他手中糧食的積壓,彆看他麵上淡定,心裡其實高興的要命。
“那夏兄可知,我們從何而來?”
夏恒心想,難不成從百躍來的,嘴上還要做出一副好奇樣“願聞其詳。”
“正是百躍而來,此次購糧,也是運回百躍,這次合作愉快,以後百躍的糧食也在你家買,隻要夏兄願意,之後的價格還可以再往上提一點,至於白鹽的生意,也定有夏兄的一份。”
夏恒心想低價賣糧食,鹽的生意能摻和一腳,看著天大的利潤,但什麼實際好處都沒撈到。
正當夏恒要拒絕的時候,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沈兄,您說百躍的糧食?這話什麼意思,您能代表百躍?”
要是百躍的糧食都從他這裡買,糧食的量又何止這五艘船,那是整個州的糧食!
“夏兄,何不親自去碼頭看看。”
這麼大的事夏恒自然不敢大意,讓夏掌櫃招待沈青雲,自己則是親自去了碼頭。
糧鋪離碼頭並不遠,等到夏恒到的時候,就看到五艘大船,當然,碼頭不止五艘大船,但隻有這五艘大船是官船。
官船,意味著官家!
說來也巧,葉祿正好吃完飯,準備回船上,就看到夏恒站在那裡看。
葉祿凶惡道“看什麼?”
夏恒是個商人,生意在寧港做的紅火,和官府打交道也不少,像葉祿這種武將,身上的鎧甲表示什麼心裡門兒清。
這是個百戶。
夏恒急忙作揖,“官爺,不知可否認識一位沈姓的公子?”
葉祿防賊般道“我們這麼多將士,姓沈的多了去了,你找哪位?”
“就是一位很年輕的公子,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廝,那小廝看著魁梧,對了,身上還有道疤,那疤很明顯。”
葉祿頓時怒了,一把揪住夏恒的衣領,凶神惡煞道“那不是什麼沈公子,那是我們沈大人,我們的知州沈大人,那也不是什麼小廝,那是疤子前輩,你問這個做什麼,有什麼居心,老實交代,不然……”
亮光一閃,是刀刃的光,差點射瞎夏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