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方世界要重新孕育氣運之子。
梵安徹夜未睡,在沙盤推演布局,還好她以前在師叔的書庫裡看過兵書。
用兵之法,講究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
一夜的時間,梵安勉強製定了策略。
第二日一早,敵軍就遞來了戰書。
戰場之上如此心急,八成是他們以為手握水雲國的布陣圖,就可高枕無憂了。
但所謂驕兵必敗,接下來才是真正開始遊戲。
之前一戰,水雲大軍損傷慘重,人數幾乎隻有敵軍的一半,正麵作戰非上策,為今之計隻能智取。
趁著敵軍現在大意之際,梵安決定誘敵深入。
在這之前,她以皇女的身份,帶傷鼓動軍心。
兵書上稱,哀兵必勝。
而後她將僅剩的四萬大軍一分為四。
一隊由她帶領作為誘餌,並在敵軍必經之路撒滿火油。
另外兩隊波在山上進行埋伏,準備好火把、弓箭,在她將敵軍誘入山穀之時,聽令而動。
至於最後一隊,則是守株待兔。他們分散蹲守在敵軍逃走時必經的小道旁,準備好絆馬繩和數十頭壯牛、壯馬。
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不怕敵軍不降。
風險與機遇相伴,這個計策很妙,但也很危險。
尤其是梵安以皇女的身份親自誘敵,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不測。但梵安是帥將,這裡她說了算,在她一番勸說下,大家隻能聽令,而且眼下也的確彆無他法。
所有人裡隻有梵雲卷一直相信她,她說什麼他便聽,隻是他要求自己得在梵安的那一小隊裡。
梵安自然也不會拒絕。
在開戰前,梵安最後給各位副將講了一遍計謀。
距他們水雲大軍的軍營西麵二十公裡有一處回頭坳。
回頭坳,顧名思義,指絕境之處,無回頭路可走的地方。
來到回頭坳的人都必須原路返回才能脫困,那裡地勢偏險,易守難攻。
在二十公裡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但難的是,梵安必須將敵軍全盤引入回頭坳。
雖然梵安在沙盤上推演了不下十次,可推演再多終究是紙上談兵,真正去打仗,梵安還是頭一次,所以她心裡也很是沒底。
如今迫在眉睫,已經容不得她猶豫不決了。
根據原身的記憶,敵方的將領可謂是原主的老對手了。
原身是水雲國皇女,而對麵是齊思國皇子。
齊思國與水雲國正相反,以男子為尊,正因為治國理念不同,兩國邊境時常摩擦。
這位皇子也是少年成名,驍勇善戰,但自從遇到原身帶的兵,他就沒贏過。
贏,幾乎成了他的執念。
梵安決定利用這一點,但凡給他看到能全殲水雲國大軍,生擒敵方主帥的可能性,他定不會放過。
隻不過,這一計謀實現最大的困難不是敵方主帥,而是他身邊的軍師,他這位軍師最是心思縝密。
就算他一開始沒看透梵安的計策,但一旦進入回頭坳,他便能一眼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