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幺對棒梗的勸酒沒有拒絕,喝了好一會兒後,他感覺差不多了,就開始裝醉起來。
見他又開始醉了,棒梗是加快了碰杯的節奏,錢老幺這個時候每喝一杯,都假裝用衣袖去擦嘴,然後就把酒吐了出來。
因為天冷,穿的衣服多,棒梗並沒有察覺到錢老幺這花招。
眼看錢老幺頭又開始一點一點,說話時候舌頭都捋不直後,棒梗就開始試探道:“錢叔,這以後我要是找到了合適的對象,要結婚的時候差了錢,您可得幫襯著點。”
“幫,當然幫!”,錢老幺一副“醉態”模樣,拍了拍棒梗肩膀道:“你放心,彆看你……你錢叔現在……工資低,這有底氣著呢。”
“什麼底氣?”,棒梗假裝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又失落歎氣道:“錢叔,您就彆安慰我了,就我們家這情況,以後啊,還有苦日子要過。”
“說有底氣,就有底氣!”,錢老幺假裝不滿哼哼一聲,對棒梗道:“你……就放心,到時候……虧不了你。”
說話的時候,“醉眼朦朧”的目光中,錢老幺觀察著棒梗的反應,此時,棒梗心跳加快,語氣都有點顫抖道:“錢叔,你是不是有什麼手段啊,居然敢如此自信說著這樣的話。”
期待,興奮,棒梗也觀察著錢老幺的反應。
“有……有的!”,錢老幺一副迷湖得快要喝斷片的模樣道:“我有……有東西呢,好……好東西!”
“是什麼?”,棒梗的語氣急促了些,問道:“錢叔,你有什麼好東西?”
“不能……不能告訴你,你就……放心,以後不虧……不虧你就行。”,錢老幺的餘光,觀察著棒梗,這個時候,他非常希望看到棒梗的反應不要讓他涼心。
然而,他失望了!
這個時候的棒梗,即時興奮,又有貪婪,那種散發出來的貪婪,錢老幺太熟悉了。
“錢叔,你就告訴我,讓我心裡也有個低不是。”,棒梗言語中誘惑起來,生怕錢老幺這個時候又醉了過去。
“不能……不能給你,我的……我的東西,得放在我手裡。”,錢老幺搖頭晃腦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趴在桌子上睡過去。
聞言,棒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還特麼不能給他,夠記心的啊。
“錢叔,你就給我吧,以後我好好孝敬你們。”,棒梗說著,迫切希望錢老幺點頭,此時,錢老幺已經徹底心涼。
他無比確定,棒梗也如同秦淮茹一般知道了他手中有某種東西,這小子,想自己拿在手裡。
“不行,你媽都知道東西放在我手裡最好,其他人不行。”,錢老幺又試探起來,他想知道,秦淮茹有沒有跟棒梗是一樣的想法。
此時,棒梗都沒注意到錢老幺說話的語氣順暢了很多,一聽這話,他臉色有些陰沉道:“錢叔,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嗎,我以後還要孝敬你們呢,你就告訴我是什麼東西,然後把東西給我吧。”
“我媽她懂什麼啊,你得聽我的,你不是說家裡以後都得靠我了嗎,聽我的,東西給我。”
聽著這話,錢老幺心裡總算舒服些,最起碼秦淮茹沒有參與其中。
“如果東西給了你,你是不是立即會讓我滾蛋?”,錢老幺突然出聲,棒梗也是一愣,當他看到錢老幺正坐起來,那還有什麼醉眼朦朧的模樣。
棒梗的臉色變了,腦海裡都嗡嗡的。
這是?被反過來下套了?
“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錢老幺語氣悠悠質問起來,棒梗此時慌亂得很,就像是去偷東西,然後主人家卻一直盯著呢。
“錢叔,我……我……”,棒梗想解釋幾句,可一看錢老幺那戲謔的眼神,他心涼了半截。
“你小子好演技!”,錢老幺冷笑起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小子定是知道了點什麼,然後裝幡然醒悟的孝子呢。
被戳穿了,棒梗臉色漲紅起來,強行辯解道:“錢叔,我這不是想著幫你們嗎,明明手裡有可以過上好日子的東西,為什麼非要過得這般難。”
“你看看你跟我媽現在的工作,又累工資又低,錢叔,你就不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糟心嗎?”
他想挽回一下,最起碼不能讓錢老幺知道他要在把東西拿到手後,將錢老幺給趕走的打算。
“你小子果然不缺狠心。”,錢老幺冷笑連連,他當然不是傻子,在這個時候再相信棒梗的話,他錢老幺非得被玩死不可。
“棒梗,我錢老幺這幾年對你也不錯,你小子心裡就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嗎?”,錢老幺語氣有些複雜問了起來,雖然從一開始都是精心打算的計劃,可幾年的相處,說沒點情分在都是騙自己。
被如此質問,棒梗又想哄騙幾句,可一看錢老幺那一雙眼睛,他沉默了。
感恩?或許有點吧!
不過也隻是有一點而已,從始至終,他從來都沒有心理上接納過錢老幺。
錢老幺的存在,就如同以前的傻柱,跟奶奶賈張氏有過一段婚姻的一大爺易中海一樣,不被他承認。
錢老幺見狀,徹底心涼,起身拍了拍屁股,冷冷對棒梗道:“這酒你自己喝吧,剛剛你彎腰下去吃解酒藥的時候,我看到了。”
“你搞的這解酒藥效果不錯,不會讓你喝斷片了。”
話說完,錢老幺就要走人,此時,棒梗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
門栓拉開,錢老幺開門走了出去,來到另外一個屋,秦淮茹已經串門回來,也在屋裡。
看到錢老幺這清醒的模樣,秦淮茹都有些驚訝了,隻要碰了酒,錢老幺有那一次不醉的呢。
驚訝過後,她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錢老幺的表情太冷了。
這喝酒前不是樂嗬嗬的嗎?
“你們兩個吵起來了?”,秦淮茹下意識詢問出聲,話出口,她又覺得不對,沒聽到爭吵聲啊。
錢老幺坐下來,目光直勾勾看著秦淮茹,嘲諷一笑道:“我錢老幺是瞎了狗眼,又被豬油蒙了心,秦淮茹,你家棒梗,真的厲害!”
一句話就把秦淮茹給說懵了,她臉色微變道:“你們兩個又發生什麼矛盾了?”
“矛盾?”,錢老幺嗤笑一聲,冷冷道:“你家棒梗夠有心計,裝得挺像,就想把我壓榨乾淨,然後把當一條死狗一般扔出去呢。”
“秦淮茹,最好不是你告訴棒梗一些事的,不然你就等著一些人的報複吧。”
話說完,錢老幺起身,憤怒而走,出了門,還用力把門砸了一下。
“彭”的一聲讓秦淮茹回了神,她也急忙起身,出了門,就快步來到棒梗這屋。
進了屋,看到棒梗神色陰鬱坐在火爐子邊,秦淮茹心裡就咯噔一下。
“棒梗,你到底跟錢老幺說了什麼?”,秦淮茹詢問起來,結合剛剛錢老幺說的話,她已經有所猜測了。
又想到棒梗突然就跟錢老幺和解,這個時候想起來就覺得是一種對她的嘲諷。
“媽,想辦法讓他把東西交出來給你。”,棒梗抬頭,突然出聲,眼中多了幾分瘋狂道:“媽,他就是個爛人,東西在他手裡,簡直就發揮了一點作用而已,我……”
“啪!”
他話沒說完,秦淮茹已經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有怒火,有擔憂,秦淮茹這個時候跌坐在床上。
她沒有想到,棒梗會知道錢老幺有著什麼東西。
她更沒有想到,棒梗為了他的謀算,居然能夠偽裝得這般像。
“棒梗,安生的日子你不過,非得要折騰嗎!”,秦淮茹有些崩潰哭了起來,以前是賈張氏那個老虔婆折騰,現在又是棒梗跟小當,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