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喝著清湯米糊熬到出院, 回家還要繼續進行熟悉又討厭的節食生活。
在醫院裡每天隻能喝些奶糊之類的流食,狗糧都不可以吃。出院後依舊要節製幾天口糧,和肉罐頭其他小零食暫時說再見。
泰迪橫臥在玄關, 四肢錯開,小肚子一鼓一鼓地呼吸著,偶爾呼出粗氣, 吹動小胡子打顫。
小夥伴各回各家,各尋各主。隻留她一狗,土坑不敢刨,零食和肉肉吃不到,行動還受到限製。
生活沒了樂趣, 狗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祁念這幾天出門的次數也變多了, 他以前沒事絕不出門, 現在下班回家吃過飯後就匆匆開車離家,兩三個小時後才回來。
林語一度懷疑他外麵有彆的狗了。
為了查證, 她偷偷聞過祁念的衣服, 上麵除了淡淡的藥水味兒, 沒有其它亂七八糟的味道。
“旺福,在家乖一點,我一會兒就回來。”
例行的每日出門時間。
狗子眼皮不抬, 小鼻子裡重重呼出一口氣,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打噴嚏, 算是回應了主人的話。
祁念小踹一腳它粗壯的背, 嫌棄道:“八斤你真是越來越懶了。”
“哼哧。”
“醫生讓你不要劇烈運動, 不是叫你一動不動。”
“哼哧。”
“節食截止日期延長兩天。”
小泰迪一秒鐘坐直身體,爪子乖巧地放在胸前,狗眼鋥亮:“汪汪!”主人您慢走,路上小心。
祁念滿意地拍了幾下狗頭,開門離去。
門合上的下一秒,狗子又頹廢地躺回原地。
“唉。”
還有件古怪的事情,過去女傭姐姐們見到它會對它親親抱抱,膽子大的還會拿出一點零食逗逗它。
但自醫院回家後,彆墅裡的小姐姐們一遇到它都躲得遠遠的,也沒人和自己打招呼,比如說一句歡迎回來什麼的。
仿佛她不是食物中毒而是有狂犬病。
平日裡有事沒事都要來摸摸它的女主,更是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不見。過去隻要祁念在家,它總能在幾米範圍找到她的身影,但近幾天卻見不到她的人影。
不過是住院一段時間,怎麼世界好像變了個樣子。
難道是因為她這幾天節食過程中消瘦許多,體型不圓潤了,她們覺得不可愛啦?
真是無情的人類。
“哎,你知道雲柒柒怎麼樣了嗎?”
“噓,你不想要工作啦,還敢提她。”
“沒事啦,我看到少爺出門了。”
林語聽到附近傭人的交談聲,其中提起雲柒柒。便收緊爪子無聲靠近她們,蹲在拐角處偷聽。
知曉祁念不在,阻止另一個人說話的人放下心,壓下聲音問道:“雲柒柒怎麼啦?”
那人嗤笑一聲,小聲道:“我昨天休假逛街時看到她在四處打聽工作的事呢。”
“嘖嘖嘖,她也是倒黴,藏起來的巧克力居然讓狗叼出去了,平白背個冤枉事丟了工作。”
“我看是活該,誰叫她平時一臉清高,跟個大小姐似的,大家都是替人乾活的,驕傲什麼呀。”
兩人的議論聲漸行漸遠,林語瞪圓了眼睛,滿腹震驚無處訴說。
啥玩意?
女主讓男主開除了,就因為藏了巧克力?
這是什麼狗血虐戀哇。
在震驚的同時,林語也認同祁念的做法。她誤食巧克力湯,自己錯在不仔細檢查來曆不明的物體。最大的過錯來自小二,但是如果雲柒柒不私下偷吃巧克力,她也不至於又來回穿越一遭,原身還在馬路上不知生死。
說起來,她真的很想去醫院確認昏迷不醒的人是不是自己。難辦的是,且不說祁念會不會帶她出門,醫院也不會讓泰迪狗進門的。
沒想到幾天後,她的煩惱迎刃而解,因為祁念把人帶回了彆墅。
被撞到的女人持續昏迷半個月,期間沒有醒來的跡象,生命體征無異狀,發布消息遲遲等不到家屬來認領。
他找人調查過這個女人的信息。
24歲的寫手,住在出事點附近的小區。父母早亡,無兄弟姐妹,家庭關係簡單。獨居,通常一到兩個星期出一次門。今天是她這個星期第一次出門,吃過早餐過馬路可能是要去對麵超市買東西。
看起來沒有可疑點,極大可能真的隻是場意外。
祁念的公司處在上升期,暗處藏了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他,隨時準備下手找到他的致命點打垮他甚至是壓倒祁家。
不過事發這麼久,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往常小動作不斷的競爭對手應該抓緊機會散布他的醜聞,但最近風平浪靜,報紙新聞上也是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