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撞頭了。
於是,彆墅一樓的人在今天紛紛見到了狗子自殘的場景。
小泰迪懟著一樓走廊的牆角拚命將腦袋撞向牆壁,幾次之後走路的步子變得搖搖晃晃,身體偶爾偏向兩邊,看上去快要站不住了。
女傭以為它是犯了什麼病,匆忙去書房喊祁念。
林語撞完幾下之後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換身體之前的暈眩感有了,但是沒有要失去意識的意思。
而且頭磕到牆麵很疼,人身在家裡撞到頭立馬就昏過去,感覺不到疼痛。
難道狗頭比較耐撞?
祁念此時在書房和於璐他們視頻討論工作,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女傭著急地喊道:“少爺,您快去看看旺福,它好像神誌不清了,在拚命撞牆。”
他聽聞後,迅速放下手裡的文件,起身離開書房隨女傭去了樓下。
電腦屏幕上,魏南在努力貼近顯示屏,觀察老板去了哪裡。
“祁少怎麼突然走了?”
“我好像聽到了旺福的名字。”
“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無聊地瞎猜,於璐視線緊緊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不自覺握緊手掌,好看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
以前的祁念從不會為了任何事暫緩工作,也不會在任何人事上投入過多感情。自從撿回那條泰迪,他慢慢變了,不愛出門,工作雖然一如既往地認真,但是卻不如過去投入了。
她不信一條狗對他的改變有那麼大,一定還有彆的理由。
林語頭部受到重擊之後昏昏沉沉的,她躺在牆角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傻不拉幾的行為。
一定是因為和小二混久了,智商受到了汙染。
“旺福!”
狗子腦袋動了動,在地板上仰頭看向大步走來的祁念,回應一聲:“汪。”乾啥?
沒見到女傭口中得了病的狗子,祁念側頭看向她,無聲詢問。
女傭怕他誤會自己在沒事找事耽誤他工作,解釋道:“剛才它確實在撞牆,路過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林語仰麵躺在地板上,從前方倒著視角看祁念,似是在證明自己沒有生病,還賊有精神地持續叫了幾聲。
祁念猜它剛才可能是在自娛自樂地玩什麼遊戲,女傭看到便大驚小怪地跑來找他。在工作時間被這種事情打斷,他有些不耐煩,冷聲道:“下次看它在玩危險的遊戲把它拖開就好,這個時間段不要隨便來打擾我。”
女傭抿嘴低下頭,委屈地應聲:“是,少爺。”她剛才明明看到旺福撞得很用力,不像是單純的玩鬨,但少爺已經生氣了,她便不敢再多話。
祁念走後,林語狗頭撞到的地方漸漸不痛了。她還是找不出回到原身的最佳途徑,就算要豁出節食的代價再吃一次巧克力,她也找不到作案工具。雲柒柒因為私自帶巧克力導致狗子住院被開除後,彆墅的傭人基本全戒了巧克力,甚至提都不提了。
小泰迪從走廊左側滾到了右側,又滾了回去。
不如再去三樓看看好了。
祁念禁止彆墅其他人進那個房間,但裡麵不包括狗子。
她這次沒再試圖偷溜進去,而是非常光明正大地敲門。
屋裡的人受祁念吩咐,行事十分謹慎,聽到奇怪的撓門聲並沒有開門。
“汪汪汪。”
林語搖著尾巴,前爪搭在門上,邊撓邊叫。
裡麵的人終於有了反應,醫生問其他兩個人:“祁少的狗可以進來嗎?”
女護工想了想,說道:“不知道,祁少沒有提過。”
“那要不要開門?”
“它不會又想進來拉粑粑吧。”
正要開門的醫生收回了手,回想早上那個味道,記憶猶新。
“汪汪汪。”
狗子還在鍥而不舍地撓門,甚至亮出了指甲,一下下劃在門板上的聲音叫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女護工很快受不了,說道:“開門吧,它這樣吵死了,大不了我再收拾一回狗粑粑。”
門被打開,林語深諳做事要考慮長遠之道,沒有急著進門,而是發揮先天優勢,在門口一屁股坐下,可愛地歪頭看著他們。
女護工年紀不大,對這種可愛的小動物沒有抵抗力。麵對萌物攻勢,當即把早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
“旺福好乖啊,你想進來嗎?”
“汪。”
林語乖巧地蹭蹭她的手心,顯得特彆粘人。
醫生比較理智,擔心她耽擱時間長了會有人路過,喊她快把門關上。
狗子就這樣輕鬆地進到屋子裡。
特製的病床上,自己的身體依舊一動不動地躺著,睡得安詳。
前麵幾次穿越後和身體相隔很遠,她在祁家待得無憂無慮,基本想不起來自己原身的情況。現在兩個軀體咫尺之遙,她就時時想著要來看看。
說不上為什麼,可能是,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更希望能作為一個人活下去吧。
“時間差不多了,小劉你先彆碰狗,快去洗手準備乾活。”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乾活?
乾啥活?
狗子呆愣地望著女護工去清洗,回來後戴上了手套。
男護工手裡拿著一根細細的管子,隨醫生向床上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