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分散在房子裡,圍繞著一位位客人。
原來脖子上的涼氣就是這些鬼吹吸時發出來的。
看著師傅每次一剪下我的頭發,這些小鬼就會興奮的圍上去將剪下的頭發吸個乾淨。
隨後露出愉悅的表情,等待著下一縷頭發。
我快坐不住了,法器又在門口的櫃子裡。
手裡巴掌大的八卦鏡又起不到什麼作用。
這些和尚估計也和鬼串通一氣了,這樣下去人不是遲早要被他們吸光精氣。
加上剛剛的水,估計就是迷魂水。
坐在椅子上我不自覺就害怕起來了。
我故作鎮定對著師傅小聲說道:“你們這裡這麼多鬼,怎麼還有心思剪得下頭發?”
我知道我說的大聲了可能今天連這個門都出不去,我隻能小聲的說道。
“施主,你看得見?”師傅驚訝的問道。
“當然看得見,是要我喊喊讓這裡所有人都聽見有鬼嗎?”我平靜的說道,內心已經炸開了鍋。
“施主,你跟我來吧。”說完師傅放下了手裡的電動剃刀。我也站了起來,一個勁扒拉著脖子。
不用小八卦鏡我都知道小鬼還纏著我。
師傅向著裡麵走去,似乎沒有打算帶我出去。
走到了更裡麵房間,打開了一扇木門。我看著周圍的場景,也隻能跟著師傅走了進去。
應該是讓我走後門吧,我思考著。
手裡握緊了拳頭,滿腦子都是道家拳。
我還就不信了,練了這麼多年道家拳入門打不過鬼還能打不過和尚。
剛進入房間之內,師傅就立刻摘下了假發說道:“哦彌陀佛,真的是太不習慣了。”
我看著師傅光頭上的九個戒疤,果然是和尚。
“施主這邊請。”師傅說道。
“你要帶我去乾嘛?”我疑惑的說道。
“見方丈。”師傅回答到,單手肅立向更裡麵走去。
這。。。事情大了做不了主?
要給封口費?
還是要封口?
“你們是真和尚吧?”我害怕的說道。
“是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傅說道。
唔,還好真和尚不殺生。
不,等等。
前幾個月還看見什麼泰國伏虎寺,圈養老虎暗地裡賣虎骨酒呢。
這,不會一個尿性吧?
我嚇的一動不動。
師傅向前走了幾步,聽不見我的腳步聲回頭看了我一眼。
“施主?你怎麼了。”師傅說道。
“你你你。。。們不會亂來吧?”我哆哆嗦嗦的說道。
“不會的,您放心吧。”師傅回答完又向著房間深處走去。
果然這裡的房間是暗道,一隻連接著隔壁街的報國寺。
可正眼看卻沒辦法發現這件事情。
報國寺內,大殿裡一位老和尚正在念經。
師傅上前幾步在老和尚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後退下回了剛剛來時的房間。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小聲的說道:“方丈讓你過去。”
我向前幾步,站在不遠處。
老方丈說道:“既然你能看見,就是與佛有緣。”
我點了點腦袋。
“我是這個地方的方丈,施主有什麼要問的?”老方丈說道。
“這些小鬼什麼來頭,和人在一起不會有問題嗎?”我問道。
“這些你口中的小鬼乃是忘憂,以頭發喂食的鬼怪。”老方丈說道。
“忘憂?”我重複著念叨,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名字。
“頭發即是煩惱之源,人有三千煩惱絲何不將其忘之。這些忘憂吃掉頭發的時候,也會帶走頭發主人的煩惱。”老方丈說道。
老方丈說完這些,我終於想起來。
這種怪物師兄曾經說過,忘憂對男女還有有偏重。
喜食男人頭發,那些中年就謝頂的男人們脖子上必然纏著一隻。
記得當年師兄帶我辨認之時,就是打開了笑笑孫亞龍的直播。
用著八卦鏡照著笑笑孫亞龍,我才在八卦鏡上看見一隻黑身白發的胖小鬼蹲在笑笑頭上。
這時候沒認出來,應該是因為那隻實在太胖了。
“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會出現在理發店?”我不解的問道。
“這個嘛,這些忘憂本就寄居在這寺廟內。原本每年都有剃度出家的僧人,這些頭發就是忘憂的食物。可出家的人越來越少,到了現代我們就養不起這些忘憂了。”老方丈說道。
“這。。。”我無語的感歎,想想道觀的處境就更差。
“早些年,我們要讓僧人外出裝成店家到處收長頭發給這些忘憂。可漸漸的也供應不上了,一個高學曆的出家僧人就想到了這個開理發店的辦法。”老方丈說道。
“那你們怎麼保證不會出現問題?”我再次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洗頭嗎?那些水加了香灰。”老方丈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果然沒有聞錯。
“這樣在頭發上的頭發,這些忘憂就不會去觸碰。而剪下來的就會被忘憂吃掉,再加上理發的師傅都是寺廟裡的和尚。忘憂也不敢亂來,這才有了這個辦法。”老方丈說道。
“不會跑出去?”我好奇的問道。
“這裡和理發店通的,白天忘憂出去工作。晚上就會被叫回來,剛好一百隻所以理發店叫百鬼。”老方丈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淡淡的說道:“你們少林寺上市了,跟這個有關係嗎?賺錢嗎?一個月多少開銷。”
“有那麼一絲關聯吧,我們還有其他產業。”老方丈說道。
臥槽,出家人不打誑語。。。
難怪少林寺能上市。
“好了,問的差不多了。這頭發施主還剪嗎?”老方丈問道。
我摸了摸腦袋,一邊寸板一邊長發。
隻能苦笑著點了點腦袋。
“你從來的地方走回去,找剛剛那位圓空師傅就好了。”老方丈說完繼續念起了經文。
摸著剃了三分之一的頭發,我朝著來的路走了回去。
腦海裡頓時想到了我們家老饕。
餓的都瘦成皮球了,想當年可是能吞天地的大家夥。
是時候搞個老饕垃圾回收站了,說不定上市就靠它了。
半年後,回收站建成的第二個月。
可惜回收站算是政府單位沒辦法盈利,光給環衛工人發工資就每個月都在虧。
道觀本來人就少,現在全道觀出去當環衛。
就算這樣下來家底都還是虧的。
還好,老饕倒是胖了不少。
“住嘴,你個傻缺。教了多少遍都不知道分類,就知道往肚子裡吞。這水瓶子值三毛呢,給我吐出來。”我拍著老饕的肚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