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轉過腦袋,她幾乎沒什麼變化。
隻是比起我離開之前大了好幾個尺寸,當然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她穿著一身碎花長裙,讓我眼前一亮。
我記得她很多年之前說過,她可能不會再穿裙子了。
但現在,她可能是變了吧。
我還沒有說話,她緩步的坐在了長椅子之上。
就好似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樣。
我回憶著二十年前。
。。。。。。
二十年前哪個夏天
景德鎮的公園路,這裡因為一個很大的公園而成名。
也就是在這個公園裡,有一個廢棄的區域。
廢棄的因為是這裡因為起火死過一百多個春遊的孩子。
有了這樣一個傳說,這裡也成了為數不多的男孩子練膽量的地方。
也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成了我年少無知時的向往。
那年我六歲大班,不知道聽了幼兒園了那個孩子的話跑到了這裡。
看見了長椅,公園很常見的那種長椅。
但是不常見的是在那椅子上麵坐著一個女孩。
我走來走去,圍著長椅打量著。
當第N次來回時,她開口了:“你乾什麼啊,剛剛為什麼一直在我麵前。走來走去啊?”
我記得她當時拿著自己的書包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很不高興的和我說。
“我隻是來看看。”我很緊張的說道。
走向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十分不高興的推了推我說:“這裡是我發現的,不許你坐。”
“為什麼啊,這裡也是我發現的,是我的秘密基地。”這些對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好像我來的比你早吧?”她笑著說道。
我站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說不出一句話。
她好像我的媽媽,記得她笑著說道:“那你的秘密基地被我發現了,已經不秘密了。”
我用稚嫩的小手指著她說:“你已經發現我的秘密基地了,那你隻有兩個選擇。”
我真不知道我當時哪裡來的勇氣。
她坐回了凳子上搖著雙腿看著我好奇的說:“哪兩個選擇啊?”
我比了比拳頭說道:“一是離開這裡,忘記這裡。二是加入我的秘密基地,作我的。。。。。”
她苦笑著的說道:“作什麼啊?保安啊。”
我托口而出:“作我的新娘。。。。。。”
就幾秒鐘後我看見了她很生氣,氣的臉都變了。
當時我就嚇跑了。
我屁顛屁顛的跑走了,還時不時向後看。
我看見長椅上的她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實話我是真害怕了。
不過,那天我沒跑多遠,繞了一個大彎。
躲在了那凳子的後麵。
我偷偷的看著她,我看見了她坐在長凳上發呆。
臉上變的好紅好紅啊。
就像~就像蘋果一樣,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對,就和現在的她一樣。
。。。。。。
我看著她坐到了長椅之上,我緩緩的挪了過去。
坐到了她的身旁。
她淡淡的說道:“怎麼了?西裝筆挺人模狗樣兒的?”
“衣服罷了。”我看了看我的衣服用手重新調整了衣領。
“怎麼?當上飛行員了?所以現在穿的像個成功人士?真的是個成功人士嗎?”她繼續說道,還和以前一樣口無遮攔。
“沒當上飛行員,我第一次跟班的時候。發現我恐高,就放棄了。那麼你呢?我的空姐小姐。”我苦笑著說道。
“隻允許你恐高不允許暈機嗎?”她眉頭微皺說道。
“那麼你?現在乾了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你先說。”她說道。
“我現在乾裁縫,在北京的店裡定製西裝。一套七萬,我拿三分之一的提成。”我笑著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得了吧,七萬一套誰穿啊。生意肯定不好吧,看把你瘦的。”她說完上手就掐了掐我的手臂。
“北京不比這裡,生活節奏快。人均經濟高,七萬塊的西裝倒是有大把的人來訂做。餓不到我的,放心吧。”我搖著腦袋看了一眼天空。
沒有多少霓虹閃爍流光溢彩的城市,隻有樸素的路燈和遠處希希兩兩發黃的廣告牌。
天上的星星顯得又多又亮,半個月亮掛在其上。
“你看著精瘦,沒想到摸起來還有點肉嘛?”她笑著使勁抓了抓我的手臂。
我苦笑著說道:“你呢?如今在乾什麼?”
“花店裡的插花師。”她看著我說道。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了十年前。
。。。。。
我們第一次見麵之後的第二天,還是那個公園的角落的長椅上。
我今天早早就到了我所謂的的秘密基地。
因為上次是亂走到這個地方的,花了很多時間。
而今天一下子找到了長椅。
我那時候上幼兒園大班。
母親已經不在了,父親是附近大學的教授。
每天很忙很遲才能回家,周末也很少有時間陪我。
所以一般在下午五點之前,不管跑去什麼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