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眼角的淚不住的滑落。
我打算起身,爸爸卻大吼道:“給我安靜躺著,我請了半個月事假。你學校那邊我也已經說好了,這半個月我照顧你。還有你媽的喪事最近就辦,你不許偷偷的哭。”
我想抬起自己的腦袋,卻被爸爸用手按到了枕頭上。
“你想乾嘛?要是到處走摔倒了怎麼辦?還是想去看你媽的病床然後哭個痛快?你現在這個傷可以哭嘛?給我憋著,你還是我兒子嗎?這點都不能忍了?不就是你媽。。。走了。。。”爸爸說道這裡控製不住情緒,哭著轉過腦袋用手捂住了臉。
我知道,爸爸哭了。
我沒敢再動,之前醫生的叮囑也是不要用過多表情以免傷口開裂。
爸爸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處理一些事情。晚上飯點我會過來,給你帶飯。”
還不等我回答,爸爸從病房內走出去。
我看著天花板,腦子一片混亂。
昨天我的左眼還是十分疼痛,今早起來已經沒了感覺。
我伸手碰了碰傷口上的紗布,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這讓我好奇的抓住了紗布想要摘下,卻想起了醫生昨天所說的叮囑。
醫生說至少一個星期後才能拆線,並且肯定會留下疤痕。
至於疤痕的明顯程度就要看這七天了,所以除了換藥儘量不要摘下紗布。吃的清淡,忌油忌辣。
我將手放了下來,看著天花板發著呆。
一聲貓叫在我耳邊縈繞。
我微微轉過腦袋,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
當我再度轉回腦袋的時候。
貓又叫了一聲。
我聽得出聲音,這是胖貓奧斯卡的叫聲。
而且醫院裡除了奧斯卡幾乎沒有彆的貓。
我對著隔壁床的老爺爺說道:“不好意思,您聽到貓叫了嘛?”
老爺爺反應過來看著我說道:“你說什麼?”
“不好意思,您聽到貓叫了嘛?”我提高了幾分聲音說道。
“貓?我老了,耳朵背了聽不到。”老爺爺說道。
對麵床的小女孩倒是起身說道:“好像聽到了貓叫。”
我咬了咬牙,那麼確實是胖貓奧斯卡的聲音。
它此時此刻應該就在附近。
“小妹妹你叫什麼?”我說道。
“伊諾。”小女孩的笑著說道。
房間寂靜,病房的門被輕輕拍動。
我對著隔壁桌的小女孩說道:“伊諾,門外麵似乎有什麼。你能幫我開門嗎?看看有什麼?”
小女孩點了點腦袋說道:“好的獨眼龍哥哥,我這就去開門。”
小女孩緩步起身打開了門。
我說道:“是什麼?”
小女孩淡淡的說道:“貓,貓進來了。”
我下意識直起了身子。
看了一眼身旁床鋪上的老爺爺,此時老爺爺的麵色不差。看著牆上的電視,笑的不亦樂乎。
我又看小女孩說道:“伊諾,你得了什麼病?”
小女孩看著我說道:“哮喘病,要靜養一個月。”
此時我看向了房間裡第四個人,也就是最後一個人。是個婦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
“不好意思,阿姨你得了什麼病。”我無奈的問道。
“你才有病,我懷孕九個月了你看不出來嘛。沒有病床了,分到這裡了。”婦女說道。
此時我才發現,婦女用被子蓋住的隆起腹部。
片刻胖貓奧斯卡居然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幾個蹦吃力的爬上了我的床。
隨後對著我叫了一聲,窩在了我的床單一角。
。。。
在場的三個人看著我,而我看著胖貓奧斯卡。
“這是那隻能預言死亡的貓咪嘛?我明白你為什麼問我什麼病了。”婦女說道。
老爺爺看著歎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沒想到你比我還先了一步。”
“獨眼龍哥哥,什麼是死神貓咪?”小女孩說道緩步走了過來,好奇的打算伸手去摸窩在床角的胖貓奧斯卡。
而我此刻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攔住了小女孩的手說道:“伊諾,彆摸它。它很凶的,我眼睛就是它抓的。”
小女孩收回了手後退了幾步。
而我滿腦子都是我要死了?熬不過今晚?
我能怎麼死?難不成是傷口感染。
我摸上了自己的左眼的紗布,從床上下來。
對著婦女說道:“阿姨,這貓會抓人。彆讓小女孩碰貓。”
婦女點了點腦袋說道:“明白了,你這是要去哪?”
我無奈的說道:“去看醫生,查查看為什麼今晚要死。”
我走出了病房,幾乎每一步都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