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雷霆崖上喜多村,英梨村長賽凱恩。血蹄踏遍花開處,男女皆是牛頭人。
雖然牛頭人是純愛戰士的死敵,風評很糟糕,但必須要承認,牛頭人對於某一類人還是很有殺傷力,比如欲求不滿,欲求不滿,欲求不滿。
而鬼女紅葉也好,淩月仙姬也罷,都是嫁過人,受過情傷,自帶怨婦屬性。
招惹牛角畢露的關俊彥等同於送菜。
你們這是覺得把大姐搭進去還不夠,倆小姨子還要分半拉屁股——咳咳,這當然是個玩笑,但關俊彥一方占儘上風的局麵毫無水分。
“撒,選擇吧,是認清現實,乖乖投降認輸,還是負隅頑抗,和紅葉一樣被釘在地上。”
淩月仙姬看了眼倒持卻靈槍,背負禁鬼弓的年輕鬼王,又看了被三把刀釘住身體魂靈的二姐,眼神陰沉。
重新與自家女仆彙合的岩永琴子一揮小拳頭,興奮道:“贏了。”
“還早,接下來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依舊占著諫山冥身體的狐之一尾搖頭。
不給琴子細問的時間,淩月仙姬從懷中取出一物,一塊黑色的,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石頭,高高拋起:“我選第三條。”
異象突生。
五彩斑斕的黑色光芒自黑石上生發。
關俊彥知道這是個槽點很多的描述,但他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光芒不祥,帶來的氣息更加不祥。
不祥中的頂點,比鬼氣更為可怕的死亡氣息。
這股氣息,關俊彥不止一次感受過,在大江山的最深處,在二條城,安倍晴明登場之時。
“彼世?”
“沒錯,正是彼世,是你逼我的——打開吧,冥道。”
在淩月仙姬的宣告聲中,五彩斑斕的黑趨於穩定,最終形成一個球形通道。
通道邊緣,不斷有死氣流溢,侵蝕現世。
中央則散發出相當可觀的吸引力,吸收周遭的一切。
以八神刹那的站樁功底,蠍女三足鼎立的穩健下盤,竟然有些承受不住,不得不拉開距離。
神樂澪以身為引,抓下一道天雷,落入冥道後卻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不要白費力氣了。”
站在冥道之前,渾然不受影響的淩月仙姬,不急不忙。
“你麵對的是一個世界,除非用同級彆的概念對抗,否則再多的雷霆也隻是無用功,你能用雷電毀滅現世?”
神樂澪默然不語。
關俊彥一揮手,示意其他人後退,退出冥道範圍之內。
整個戰場,隻有他和淩月仙姬能在彼世與現世的接合處保持從容。
後者是冥道石的主人,自有方法駕馭,前者境界夠高,實力夠強,自帶抗拒彼世的概念,沒那麼容易被吞噬。
“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和我一對一分勝負?”
“其實我很想就這麼把你丟到彼世去,永遠都出不來。不過我不是紅葉姐姐,沒她那麼極端,看在你一直都沒下殺手的份上,我也給你一個選擇,是乖乖認輸投降,還是負隅頑抗,多吃苦頭?”
忠誠的另一麵是記仇,淩月仙姬原話奉還。
巧了,關俊彥也是這麼想的:“我也選第三條,打贏你,風風光光地出去。”
團戰碾壓局很穩很好,但顯示不出自己的本事,和巔峰妖王一對一單挑,才最見功夫。
“我乃陰陽家雲中君,大江山新晉鬼王虎熊童子,九尾妖狐共依存之盟友關俊彥!”
“名頭很響亮嘛,那我也——”淩月仙姬微微一笑,“月犬一族族長,月宮之主,九尾妖狐最小的妹妹,狐尾會第十尾。開始吧,你我最後的對決,為這場紛爭劃上休止符。”
而後,牛頭惡鬼腳踏虛空,犬妖貴婦身合月光。
牛頭人與未亡人——咳咳,鬼王與妖王之戰就此展開。
沒有其他人的輔助乾涉,也不需要計較團隊意識。
沒有克製關係,也不存在什麼特攻特防。
雙方各憑實力,各看手牌,公平公正。
淩月仙姬靠冥道石搭配月華遁術,牢牢把控主場優勢,神出鬼沒。
關俊彥擁有係統定位不懼偷襲,又有不懼冥道影響的骨弓骨槍——白骨係的本就是死亡分支。。
淩月仙姬千年積累,根基深厚。
關俊彥一路拚殺,常在戰場,以戰養戰。
淩月仙姬出身高貴,天賦眾多。
關俊彥資深肝帝,有事沒事就去點技能樹,如今已經點開大半,手段層出不窮。
淩月仙姬有巨大化妖身,充分貫徹大就是美的理念。
關俊彥有劍聖境界,一身鬼氣儘化為劍,以數量換體積,親身演示什什麼叫多就是好。
一男一女。
一鬼一妖。
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名副其實地大戰三百回合,殺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你知道了我的深淺——指實力。
我知道了你的短長——指優缺點。
殺得大汗淋漓,殺得暢快無比。
一個想,不愧是站在妖界巔峰的女人,岩永琴子最大的後盾,不是一般的厲害。
另一個想,不愧是姐姐大人看重的小男人,果然很強很猛。
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輸。
關俊彥輸了,以後就會落下話柄。不管他是不是完全體,不管他以後變得多強,都會被狐狸精拿來笑話。
淩月仙姬輸了,以後恐怕再也沒機會找回場子。眼前的少年才十七歲啊,十八歲?十九歲?二十歲呢?
和他一比,自己這千年的歲月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對,自己本來就是狗,那就沒事了。
所以越到後麵,消耗越大,戰意反而越來越強。
淩月仙姬看著關俊彥虛浮的腳步,出言道:“不行就不要強撐,很難看。”
“男人不能說不行。反倒是月姨你,一把年紀了,就彆和年輕人逞強,老人要服老。”關俊彥反唇相譏。
“知道我年長,還不多尊重一些我這個老人。”
“我還年幼呢,沒見老前輩愛護我這顆幼苗。”
“你這體積,可一點都不小。”
“人不可貌相,月姨看著也不老啊。”
“這會兒又不老啦。”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知道我不小了?”
“嗬嗬。”
“哼哼。”
互換過一輪嘴炮,兩人相視冷笑,繼續開乾,非要乾到一方服軟告饒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