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這狠心的男人,是想將她送出宮外去軟禁?
借此折磨她後半輩子麼?
不,她不能過這樣連狗都不如的生活,不能,不能的!
她是滄州皇後,是滄州劉氏的貴女,這輩子不應該如此過,不能如此過!
劉皇後忍不住全身發顫,牙齒碰撞發出咯咯之聲。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儘而亡,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毫無尊嚴的活下去。
然而她能自儘麼?
她如今,真得連抬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容櫟此人,當真是狠心絕情至如斯地步,簡直堪比那黃泉幽鬼地獄之花……
“帶她從傳送陣出去。”斷月轉過頭,再不看皇後淒絕的麵容一眼。
他狠麼?
他當然狠。
他悔麼?
自然是不後悔……
有人辱他,踐踏他,弄權亡了他的母親,讓他此生難以再見母親一麵。
他自當作出報複。
然而這報複之心,這狠辣決絕的手段。
喬喬若是知曉,會不會厭惡他呢?
如今他夙夜難寐,對鏡顧盼回眸,自己都幾乎分辨不出,鏡中之人,到底是人是鬼。
是夜梟還是鬼怪……
再相見時,不知,你可曾還能識得我?
影隨他出了仁川宮宮門,沉默走了一段路之後,才忍不住低聲問道,“主子,我們雖然培育了王氏,可到底與她接觸不過兩月有餘。”
“若是往後……王氏生出一絲異心。”
斷月冷沉地笑了笑,“有異心?那就讓‘皇太後’薨逝吧。”
他要的不過是暫時安穩,若是登基之前,皇太後死了,那朝野內外的唾沫,恐怕都能把他給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