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楊柳細細,荷香漫漫,恰是一片好風光。
然則二皇子卻一身冷汗熱汗交錯而至,滿頭大汗,連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臣,臣……見過陛下。”二皇子猛地撲倒在地,聲淚俱下地叫道,“臣,臣罪該萬死,悔不該,聽,聽信侯家人進讒,作出此等豬狗不如之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二皇兄,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斷月笑吟吟地,伸手將他扶起,輕輕按在石凳上。
二皇子渾身僵硬難以言語。
他隻覺得扶著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冰涼刺骨,仿佛是從地獄中探出來的,一隻白骨凜凜的鬼手。
二皇子如篩糠一般的顫了顫。
斷月則笑嗬嗬地拍了拍他,“你如此害怕做什麼。二皇兄。”
二皇子恨不能軟趴趴地滑落在地,勉強支住身子,與斷月對視了一眼。
隻覺眼前青年,桃花般昳麗的眸子內,儘是冷光絕情之意。
他心想,一個從下星域上來的年輕人,這段時間的改變,不可謂不大。
當初的這個人,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光隻是坐在自己對麵,就讓人心生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人真得會改變這麼多的麼?
“喝茶,二皇兄。”斷月將一杯冒著溫熱氣息的茶水推到二皇子麵前,淡淡一笑道。
二皇子盯著那杯茶水,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陛,陛下,陛下啊!臣,臣罪該萬死,但但還請看在父皇的麵上,饒、饒我一回吧。”
“二皇兄,你慌什麼,你以為,朕是在茶水裡給你下了毒的麼?”斷月風輕雲淡地笑了笑,抬頭看向水榭外被帶進的一人。
“二皇兄,你瞧瞧,你快瞧瞧是誰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