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把藥給我(1 / 2)

S市,舞蹈教室。

孫虞姍連續跳了三個小時,跳到汗如雨下,整個人都濕透了,像剛從水裡被撈上來。

旁人勸阻她,快歇一歇,喝口水,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

可是,她壓抑了很久的欲望在腳下恣意生長,身體不受控製地祈求自我折磨,乃至精疲力儘,不能動彈。

孫虞姍最愛跳的是蒙古舞。

爺爺在草原上搞研究的時候,教她的。他沒透露過任何關於那個項目的隻言片語,隻是教她跳舞,教她模仿山上的雀和狼。

草原烈性的風,和烈性的酒,養成孫虞姍不服輸的性格。

她姿態靈巧剛烈,像山上的雀,又像狼。

周圍人看得目瞪口呆。

她跳過的地方,地板都打滑了。

最後零星幾個練舞的,收拾東西離開。一邊走一邊嘀咕:“不會是知道蘇女神回來了,要乖乖讓位了,提前找退路吧。”

“頭腦清醒點,應該立刻回家給周少爺煲湯,當個豪門保姆,也比出來工作強。”

“看她對自己那凶狠勁兒,真是個癲婆。”

孫虞姍眼角橫出一抹銳意。

她很懷念和爺爺在草原生活那幾年,心中始終懷揣著一片對草原和自由的渴望。

但她更愛周瑉。

為了他,果斷放棄那些閃閃發光的未來,自我囚禁。

但這種愛,早已變得不堪入目,一地狼藉。

和她爹當年那種趨炎附勢沒什麼本質區彆,甚至心思更加恐怖深沉。

在這場無愛的婚姻裡。

周瑉曾親眼看到她爹在酒桌上,把她塞給另一個更年長、更有地位的男人,他端起酒杯擋住大半張臉,但目光卻深沉地打量著她。

願意,或者不願意?

工具而已,榨乾價值,就會被拋棄。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小腹。

舞蹈服,都緊得有些穿不下了。

特彆是生育之後,怎麼修複都無法回到從前那樣,舞蹈院校的老師雖然驚歎於她的天賦,但都會委婉告誡她彆再踏足這個領域,吃力不討好。

更紮心的是,她今年已經二十九歲。

歲、數、太、大了!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才感覺到腳底板鑽心的痛。

痛得她淚如雨下。

一張久違熟悉的臉突然撲過來,占據她全部的視線:“孫虞姍,你早乾嘛去了?牢牢抓住周家少爺的心,不才是你此生的夢想嗎?這裡不是你該來地方,快點滾!”

從前的閨蜜,季乘靈。

幾年前,不幸隕落的舞蹈明星。

這所星際學校的校長。

她有很多身份。

但最初,是在十八歲那年全國比賽中,輸給孫虞姍後,咬牙切齒地問她要了聯係方式。

說要私下約戰。

後來,她知道孫虞姍是為了追男人,果斷放棄舞蹈這條路,非常鄙夷她。

“把藥給我。”

孫虞姍伸手。

“我又沒婚後抑鬱!”

季乘靈誤會她的情緒已經嚴重到隨身攜帶抗抑鬱的藥物了。

“那種藥吃多了不好,會變笨的!你以前腦子就不好使,嫁給周瑉後,更像個癡呆子。”

“你要是真的老年癡呆了,那還值得放炮慶祝,慶祝你忘了周瑉。”

孫虞姍有些難以啟齒:“不是,是你一直在吃的那種藥。”

季乘靈為了維持身材,一直瞞著家裡人,服用事後藥。

醫生警告她,再撐不了幾年,就會內分泌紊亂導致發福,還會長胡子。她想了想,要是果真一覺睡醒變成兩百斤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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