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突襲完勝。
讓灘東僅存的五百多士卒和三百多病號們,士氣大漲!
在大營收到大獲全勝消息的魏正,一臉難以置信!
五百士卒,外加上四十六名武卒,憑什麼能夠把趙國的三千部隊全部打散?甚至是生擒姚先武的人頭?
他看著騎著馬,歸來的李全,說不出一句話。
李全無力的模樣雖然有些頹廢,眼神也有些疲憊,但他手裡的布袋,卻結結實實說明了這是誰的頭顱。
也隻有到達了姚先武這樣等級的頭顱,才夠資格被李全拿在手上。
李全下了馬,手提人頭,緩緩路過呆滯的魏正。
“學著點吧,當年我跟你爹南征北戰時,比這還猛呢,五百殺三千不算什麼,就死十個不到這才是門道。”
老頭子在魏正的麵前裝完了逼,淡淡的走回到自己的大帳之中。
獨留魏正一個人,在荒涼的夜晚裡,望著地上的塵土,一言不發......
直到過了三個時辰。
陸陸續續的,不少回營的板車,輜重,物件等,開始由魏正進行清點。
葉飛則是負責記錄。
本來他是要幫忙去搬點東西的,也順道搞搞家底...不料被魏正攔了下來。
他隻好招呼張雄和陳到兩個人,幫忙多搞點家底,不然軍備一直是一個問題才是最頭疼的。
走到了百夫長的位置,該搞點家當了。
兩人一前一後,魏正冷漠的報數,葉飛在認真的拿著冊子和筆進行書寫,身旁還有一名功曹諂媚的拿著硯台,隨時好讓葉飛潤筆沾墨。
“長弓580套,損壞30,箭支共計八千支,其餘全部破損...葉飛,告訴我細節。”
數到一半。
魏正停止了走動,開始了詢問。
葉飛也將冊子和筆,交給了功曹,接著給隨行的士卒們,使了他們一個眼色,讓他們去清點。
隨後才把伏擊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李全將軍有勇有謀,兵法通神,此次大戰無他我等必然全軍覆沒。”
葉飛實話實話說。
魏正卻一臉黑的說不出話。
隨後他看向葉飛,質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兵法不行?”
沒有威脅,沒有恐嚇,更像是一個人,在問一個好友,他到底有多強,很想得到認可的那種。
葉飛這時候,知道一個道理。
說好話,那很大概率會被魏都統當成笨豬來對待,婀娜奉承的廢物!
說壞話,哪怕是實話,誰聽了也不會舒服,雖然是事實,但人一旦親口說出來就不是針對事情了,以魏正的性格來看,很大概率會變成對人,來發泄他心中的憋屈。
那麼自己的軍路,可能就止步於此也說不定。
為什麼有些人什麼都沒做錯,但就是倒黴的原因,很大問題其實就是在不對的時機,說了不對的話。
沉默,有時候真的比說話更能夠委婉的表達真實想法。
在不傷人不得罪人的前提下,還能夠清晰的表達。
就很爽。
所以。
聰明的葉飛低著頭,看著腳邊破損的刀鞘,不說話,沉默不言。
期待得到答複,又糾結又或是會準備生氣的魏正,在看到了葉飛沉默過後,心中的一股子傲氣,不知不覺間就蕩然無存了。
他以為葉飛會說假話哄他,隻為拉近關係,想要更進一步。
也認為葉飛會實話實說,弄得他顏麵掃地,繼而大怒對他說‘你膽子大敢評價我了’。
甚至是真假參半,說著一些婀娜奉承的廢話。
但,沉默,使得他意識到,葉飛已經在委婉的表明了事情的真實性,更加是確定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能力。
魏正歎氣。
葉飛這時候覺得該說話了。
“魏都統年輕,要學的東西很多,一時的失敗不能看做永遠,這隻是一場小規模的衝突,如今整個邊境戰場還有敵軍七萬多人,甚至是更多,如果此次失了心氣,那才是真正的失敗,成功,永遠會有無數次的失敗當做鋪墊。
魏都統,盤子很大,你的舞台也很大,不必拘泥於這一次,他已經過去,您應當臥薪嘗膽,勵精圖治,找機會給予趙國沉痛一擊,讓他們知道,不止李全能夠在灘東擊潰他們,還有你魏正,也能夠擊敗來犯之敵。
並且這一次戰鬥詳情,其實也就李全將軍說了算,魏都統為什麼一定要認為自己失敗呢,就不能是輔佐了一次李全的計謀,從而假敗?最後換來了這巨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