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落在一旁的枯樹上,葉言站在操場中間,不遠處是廢棄的學校大樓,牆體上有著各種塗鴉與紅色染料。
奔跑的聲音從葉言身後傳來,還摻雜著大口的呼吸聲,烏鴉被驚動飛向天空,隻留下粗劣沙啞的聲音。
葉言回頭看去,四名隊友正在被拿著粗大針管的校醫的追殺,其中三號隊友走一步跳一步,隨著校醫離三號越來越近,三號動作更加詭異,竟直接撞到了一旁的欄杆上,葉言簡直沒眼看,眼看針管就要紮到三號身上,葉言隻好從腰間掏出一枚煙霧彈,扔向校醫。
煙霧彈:白色的煙霧會讓boss迷失方向,持續時間5秒。
“快跑!”葉言朝三號喊道。
“好..好的。”如同雛鳥情結一樣,三號似乎是因為葉言救了他,於是直接朝葉言跑去,想要尋求庇護。
五秒鐘過後煙霧彈效果消失,boss恢複了行動力,葉言輕鬆越過麵前的矮牆,而身後的三號卻頻繁撞牆,顯然是跳不過去,無奈之下葉言隻好重新跳回去,讓三號以他為跳板跳過矮牆。
“快躲開!”
“跑啊!”
“不要回頭!”
在三號的拖後腿下,葉言幾乎每次都是與危險擦肩而過,不過好在勝利就在眼前,麵前就是學校大門。
然而意外再一次發生,大門前被boss設下了陷阱,三號不小心踩中跌倒在地血量大數流失,葉言隻能重新折回來救助三號。
他握住三號的手,試圖將對方拉起,然而,下一秒皮肉穿透的聲音響起,他看向自己的胸口,巨大的針管將他的胸膛穿破,麵前的三號不知何時變成了boss的模樣,血流得很快,葉言已經發不出任何聲來,他無力地將頭轉到大門那邊,就看見三號站在那裡。
三號緩緩地將頭抬起,嘴角邊掛著冷笑,對方原本如同馬賽克的臉突然變得清晰,是太宰治。
“呼!”
葉言猛地從床上驚醒,他將頭發撩到後麵,還能感受到掌心的冷汗,大概是太宰治總在他麵前晃悠的原因,他不僅夢到了今天的打遊戲遇到的三號隊友,竟然還把兩者結合到了一起,一想到三號隊友把頭抬起後,露出太宰治那張臉,葉言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來到客廳喝了一杯水,努力把腦海中太宰治那張臉刪掉,目前來說葉言這幾天都不想打遊戲了。
戒掉遊戲癮往往就這麼簡單。
......
大概是習慣導致,太宰治去打掃衛生的時候順手在角落裡按上了竊聽器,等他回過神來也懶得再多此一舉將竊聽器取下來。
太宰治沒指望竊聽器能給他帶來什麼有用情報,他剛打算把耳麥摘下來就聽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響,這讓他止住了動作。
“快跑!”“彆管我!”“逃啊!”耳麥裡是少年掙紮與絕望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時大時小,耳麥聽到的聲音也斷斷續續,但這些都不妨礙太宰治的猜測,大腦受到刺激為了保護身體的主人會將那段記憶刪除,但是身體的本能會記住那些被遺忘的事情,於是在夢裡那些場景可能會一次一次浮現,但等醒來的時候卻又記不清。
根據葉言夢裡的呢喃聲,太宰治推測,他當時身邊應該是還有其他同伴,而且是正在遭遇追殺,或許就是因為這場追殺,才會讓對方喪失記憶,流落到這個世界。
耳麥裡的聲音突然停止,緊接著被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取代,看來對方時已經醒了,太宰治將耳麥取下,浴缸的水淹過他的胸口,白色襯衫皺皺巴巴貼在太宰治的身上,手腕處的繃帶早已經被他摘下露出了猙獰可怕的傷疤。
太宰治看著潔白的屋頂有些出神,眼底閃爍著不可深測的幽光,片刻後他閉上雙眼,任由自己沉入浴缸底部。
......
中島敦正在據理力爭,在昨天幫助葉言打掃完屋子後,他發現員工宿舍還有其餘的房子可以為其他社員提供休息,於是他希望自己可以和鏡花分開住,當然不是因為他討厭對方,隻不過對方作為女孩子,中島敦還是擔心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可惜他剛開口就被太宰治駁回,對於中島敦其他的房間太宰治解釋是武裝偵探社的雜物間,以及鏡花本人都同意和中島敦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