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井拓也笑了笑,表情溫柔:“舉手之勞,我叫長井拓也,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秋山鶴。”
注意到對方溫柔的目光,葉言的眼神微微閃躲。
對方的這副模樣讓長井拓也有幾分心癢,他壓抑住眼中的情緒怕嚇到對方:“秋山,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葉言遲疑的點了點頭。
看著對方這副可愛的模樣,長井拓也繼續問道:“要吃早餐嗎?”
葉言緩緩地搖了搖頭:“謝謝,不過我還有事。
見對方拒絕,長井拓也也沒有強求,他拿起一旁的手機,輕聲問道:“那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由於兩人都各懷鬼胎,幾天下來,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比較熟絡。
依舊是熟悉的酒吧,隻不過由原來的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吧台小哥已經換上了另一個陌生的麵孔。
感受到葉言有些失落的心情,長井拓也眼中閃過一絲暗光,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表情,在葉言看過來的時候,就對上了那雙充滿擔憂的目光。
“你是因為那個叫阿陣的人而感到難過嗎?”
葉言有些驚訝地看著長井拓也,那雙閃爍的眸子,似乎在問對方如何知道?
長
井拓也微微歎了一口氣:“你忘了,你喝醉的那天我幫你給他打過電話。”
想起那天電話裡對方無情的拒絕,葉言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長井拓也將對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他將酒杯放到對方麵前,語氣溫柔地說道:“可以給我講講你和他的事情嗎?選擇一個人獨自承受並不是明智的決定,或許說出來會更好受一些。”
葉言的表情有些掙紮,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辛辣的味道卻從緩解不了口中的苦澀,看著旁邊的人溫柔的目光,他緩了緩開口說道:“我是被遺棄在孤兒院的,天生體弱的原因導致我無法做劇烈運動,因此在孤兒院也總受人欺負,是阿陣擋在了我麵前,幫我打跑了那些欺負我的人。”
“阿陣真的很好,雖然不愛說話,但我知道他是個溫柔的人,在孤兒院的那幾年,若不是有他或許我根本活不到現在。”葉言說這些的時候是笑著的,隻不過笑著笑著眼裡就浮上了一層霧氣,他似乎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又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因為身體原因我需要藥品滋養身體,但對於一個孤兒來說這根本就是奢望,直到讚助孤兒院的資助人來孤兒院考察,這出於什麼原因,對方決定收養我,收養我的人長期定居在美國,因此我也去了美國。”
“阿陣知道後很開心,可是我卻有些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他,可他安慰我說會有很多聯係的方法,可以打電話,也可以寫信,他還說等他長大他一定會去找我,收養人知道後,還特意給阿陣買了電話,不過雖然有了電話,我也會給阿陣寫信,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再也打不通他的電話,也再也沒有收到回信,因為身體原因,我無法立刻回國,我隻能托人去打聽,說那些人帶回來的消息卻說阿陣早已經離開孤兒院,直到大約一年後,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
“是阿陣,他沒有說話,可是我知道一定是他,我問了他很多問題,但是他一個都沒有回答,隻是告訴我,他現在找到了工作,過得很好,也可以來美國找我,我當時聽到他可以來找我的時候,陷入了巨大的驚喜中,以至於忽略了他與從前不同的態度。”
“在不久之後,我們見了麵,他比以前長高了很多,也比以前要沉默寡言,相處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就因為工作原因匆匆離開,後來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的態度都很冷淡,還沒有說上幾句就被掛斷,但是每當我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的情誼時,他都會突然出現,讓我重燃希望,可是人都是貪婪的,我無法再忍受這樣患得患失,事實上我都不知道我們這樣算什麼關係,我想親口從他嘴裡知道答案,所以前不久我回到了這裡。”
“這一路上我幻想了很多他看到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或許憤怒,或許驚喜,但是當見麵的時候,我發現阿陣的眼裡隻有平靜,那是一種看著陌生人的眼神,在我的堅持下我們又見了幾麵,他的態度讓我捉摸不透,最近的一次見麵我們並不愉快,我隻是想知道在他眼中我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在之前的見麵,我聽到了阿陣的通話內容,知道他最近會來到神戶,我就想過來碰碰運氣,或許是我太黏人了,他很反感我這樣的舉動。”
葉言苦笑地說著,語氣中帶著難以掩蓋的悲傷,但是當你看到他的眼睛之後,就發現他的眸子深處正在燃燒著一種火焰,那是一種蒼涼的決然感,即使引火自焚也在所不惜。
聽到竊聽器裡葉言編織的離奇故事,琴酒卻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諷刺,垂下的長發擋住了他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神情。
為了防止突發情況,葉言的身上帶著竊聽器,以便於琴酒那邊能第一時間得到信息情報,不過很顯然編造出這樣奇怪的故事,完全是出於葉言的惡趣味,目前看來他的這個故事十分成功,畢竟目標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憐憫。
長井拓也神情複雜地看著葉言,像他這種人從來不相信愛情,在感受到對方飛蛾撲火般的決心後,他的眼中多了幾分不理解,但隨後想要得到對方的欲望更加劇烈。
聽著葉言的敘述,長井拓也不自覺的思考起對方心念之人的職業,對方可能也是那種隻能藏在黑暗裡的人,像這種人要麼會把身邊的人一起拉向泥潭,要麼就會視身邊的那個人為救贖。
若是對方沒有遇見自己,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長井拓也看著還在借酒消愁的青年,或許等自己得到對方,他會儘可能地不讓自己那麼快的厭倦。
還在故作可憐的葉言突然感覺一陣寒意,他的身體下意識抖了抖,心裡有些狐疑,難道是有人在罵自己?
看著身體顫抖的青年,長井拓也眼中的憐愛之意更加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