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深夜,道路上行駛的車輛也絲毫沒有減少,或許這就是科技給人們帶來的便利,四周的路燈點亮了前方的路,兩側的商店各種顏色的燈牌閃爍著,有了燈光的陪伴,黑夜也不再可怕。
安室透坐在駕駛位置深呼了一口氣,看著前方的車輛,這是他做出最大膽的決定。
跟蹤琴酒有極大的風險,雖然坐在車裡的那道熟悉身影可以算上原因,但驅使安室透做出這樣舉動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直覺感,這種感覺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叫囂,如果不追上去他絕對會後悔。
安室透能感受到琴酒的車開得很急,因此對方並沒有太在意身後的車輛,這對安室透無疑來說是件好事,不過他同樣也在思考會是什麼原因惹得琴酒情緒波動得如此之大。
很顯然幸運女神不可能一直眷顧某一個人,不遠處的那台保時捷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是道路兩側的建築卻已經明顯減少,這條路上行駛的車輛也寥寥無幾,為了避免暴露,權衡利弊之下,安室透在下一個分道口處,選擇了與對方不同的方向。
看到前方有加油站後,安室透將車停下,在加油的這段時間,他打開手機導航開始觀察剛剛琴酒選擇的路線,按著導航裡標注的岔路口以及各種建築,安室透將其一一記下,由於這個地方已經遠離市中心,因此導航上標注的建築並不算多,排查起來也用不了太多時間,不過安室透並不認為對方的目的地會在這些導航上標注的建築內。
“把窗戶關上。”
琴酒不知道秋山鶴何時打開的後麵車窗,不過透過後視鏡看到對方沒有像傻狗一樣開口迎風,琴酒莫名地感到幾分欣慰。
靜謐的空間內讓葉言的大腦暈暈沉沉,為了讓自己足夠清醒,他選擇打開車窗,看著懸掛在空中的月亮,葉言的神情微怔,不知看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了琴酒的聲音,葉言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收回目光,他將車窗關上,冷風留下的涼意,使葉言的臉頰有些微紅。
車子很快停在了實驗室大樓的門口,葉言垂下眼眸,推開車門,說起來葉言自己都記不清他在實驗室裡生活了多久,那些穿著白色大褂的人不會隨意地和一個實驗體交談,大多數的時間裡葉言都是躺在那張冰冷的手術台上,冷眼地看著那些人用不同的刀劃開自己的皮膚,在那段日子裡,葉言隻能感到刺骨的寒意,唯有自己的鮮血濺到身上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僅有的那點溫暖。
“可以不去嗎?”葉言扯住了琴酒的大衣,他真的非常非常討厭實驗室。
琴酒的身體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秒,他反握住對方的手腕,他清楚秋山鶴對實驗室厭惡,可那也是能救對方唯一的希望,他不想就這麼放棄。
前麵的一些簡單檢查助理就可以完成,上泉鬆看了一眼玻璃窗內的響尾蛇,眼中閃過一絲雀躍,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眼底是濃鬱的黑眼圈,很顯然他還是在睡夢中就被琴酒叫起來工作,不過上泉鬆並沒有一絲不滿,反而更加迷戀地看著響尾蛇,即便研究了這麼久他依舊無法找到成功醫治對方的方法,但是對方同樣也給他帶來了新的靈感。
上泉鬆原本還有些發愁沒有實驗原料,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見到了響尾蛇,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又露出了琴酒熟悉的狂熱目光。
琴酒的臉色冷了下來,感受到周圍的氣壓瞬間降低,上泉鬆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他勉強掩飾了自己的眼神,然後向琴酒說出自己的推測:“根據您描述的症狀,症狀出現的原因應該是由於響尾蛇大人上次身體受到的傷害引起的,你應該也知道響尾蛇大人傷口愈合的速度要比普通人強上幾倍不止,但是如今這與常人不同的治愈力同樣在消耗響尾蛇大人的生命,而本身響尾蛇大人的身體已經開始衰敗,看似如同神跡般的愈合速度,
卻是響尾蛇大人的催命符。”
有關於響尾蛇的事情,上泉鬆總是滔滔不絕,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多了之後,他也沒有太多的懊惱,畢竟誰都知道琴酒是屬於boss的一頭惡犬,對方絕對不會背叛組織。
聽見消息的提醒音,琴酒查看著手機的消息,是上麵分配下來的任務,加上之前堆積在自己手中的任務,或許這一個星期他都很難找到空餘的時間。
琴酒神色不明地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地冷笑,恐怕這突然增加的任務量,是boss的一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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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安蒂手裡拿著隨身攜帶的化妝鏡,她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臉上完全是生無可戀的表情,這些天她跟著琴酒一起做任務,幾乎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若是一兩天也就罷了,可是明顯那些任務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就全部完成,基安蒂甚至懷疑boss是不是老年癡呆了安排了這麼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