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伊莎貝拉的姐姐,則嫁給了來自法國的貴族居伊。
以這兩位安茹家族的夫婿、準夫婿為核心,整個王國撕裂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伊莎貝拉未婚夫為核心的耶路撒冷本地貴族派係,另外一派則是伊莎貝拉姐夫居伊為首來自歐洲的外來貴族派係。
蓋裡斯上輩子來自曆史下遊,又有著對曆史的濃厚興趣,自然知道這兩派相爭的結果。
伊莎貝拉的未婚夫那家夥看起來儀表堂堂,像個青年才俊,但實則懦弱無能,在選王競爭最為激烈,其他本地貴族打算宣誓效忠推舉他為王的時刻,那家夥竟直接拋棄了追隨者和伊莎貝拉,連夜來到居伊麵前示意自己無心爭奪王位。
經過這一番背叛,耶路撒冷王國的本地貴族派係自然無所適從,而像曆史中連名字都留不下的蓋裡斯自己,就算是躲過了這次阿拉伯人的襲擊,也大概率會被淹沒在後續的清洗中。
於情於理,蓋裡斯都不認為,以他們當下這個狀態繼續前往耶路撒冷參與選王是個好選擇。
周圍幸存的幾名騎士,在聽到蓋裡斯的話語後,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中有人本能的想要反駁蓋裡斯,可一想到昨天夜裡是蓋裡斯展露神跡一般拯救了隊伍,又閉上了自己的嘴。
隻有年齡較大的約翰,在陷入沉思,認真思考蓋裡斯的話後繼續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退回卡拉克城堡?”
卡拉克城堡是原先伊莎貝拉所暫居的城堡,也是他們這些騎士駐紮的地點。
雖然現在已經離卡拉克城堡有些距離了,但想要折返的話,也就兩天路程。
可這個時候,蓋裡斯又說道:“不!在我們傷好前,不能回卡拉克城堡,卡拉克城堡原本的主人,本身就是來自法國的外來貴族,他是否支持殿下選王,太模糊了。”
蓋裡斯能感覺這次阿拉伯人的襲擊非常蹊蹺。伊莎貝拉出行前往耶路撒冷參與選王這件事,就沒有大張旗鼓,除去他們這些護衛的騎士外,知道途經路徑的隻有寥寥幾人。
穿越後的蓋裡斯,腦海中思緒翻滾,雖然身體虛弱,但想推敲出其中的蹊蹺,卻並不困難。
憑什麼那些阿拉伯人,敢於直接在暴雨中設伏,還特意避免傷及伊莎貝拉所坐的馬車。這分明就是為了剪除蓋裡斯他們這些直接效忠於伊莎貝拉的騎士,借阿拉伯人之手發動的襲擊。
而有這個能力,又有動機的人,卡拉克城堡的主人雷納德顯然嫌疑最大。
周圍幸存的幾名騎士,在聽到蓋裡斯的話語後,有些不知所措。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又當如何應對當下的困境?
對此,在意識到周圍人對自己的特殊敬意後,蓋裡斯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淺淺的想法,隻不過需要等他恢複基本的行動能力後,才可以去落實。
“這附近有村莊的話,我們先過去補充些食物和水,然後讓幾位有傷的兄弟,在村裡把傷養好。”
蓋裡斯沒說的事在於,隻要他能恢複昨天夜裡一半的能力,那麼百步之內,就沒有他殺不掉的人。
恢複那般強大的能力後,蓋裡斯自然也就不必擔心自己會被清洗掉了。
在一行人再度啟程前,經曆昨天夜裡血腥戰鬥的幸存者們,將友軍的屍體進行了掩埋,神情中夾雜著難以掩蓋的悲傷。
出行之時,有著整整二十名騎士,三十多名侍從與仆役,在經曆昨夜的埋伏襲擊後,便隻剩下五名騎士與七個侍從仆役還活著。
他們中有人可恥的投降了,也有人在混戰中因傷暈厥,無力再戰。但無論如何,至少眼下他們還願意跟隨著隊伍。
而且共通的一點在於,他們所有人看待蓋裡斯的眼神都萬分熱切。哪怕這支隊伍名義上的領袖,其實是馬車裡的那位少女。
但對於見證了神跡複活的眾人而言,受上帝恩寵而得複活的蓋裡斯,才是毋庸置疑的核心。
他們已經一再向蓋裡斯索要頭發,並且不斷詢問蓋裡斯天堂的景象了。
被問到不耐煩的蓋裡斯張口就說:“天堂多男人,儘是兄弟之輩;天堂多女子,儘皆姊妹之群。天下皆是天父上主皇上帝一大家,天堂人人不受私,物物歸上主,則主有所運用,天堂大家,處處平勻,無物會缺,人人享樂儘歡愉。”
蓋裡斯一番話說出來,那幾名騎士相顧無言,蓋裡斯對天堂的這番描述,屬實是他們過往沒想過的事。
而那幾名仆役,眼神裡卻閃爍起了彆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