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爾村便是這移民浪潮中的一處縮影。
村莊所處的這個山穀三麵環山,奔流不息的河水從中穿過,一片麵積小小的平原位於其中可用於耕地,周圍一圈則還環繞著樹林與灌木,遠遠眺望過去,便隻覺得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
就地形而言,絕對稱得上是易守難攻,但可惜的是在於,斯卡爾村的村民,並沒有對那些容易被外麵滲透突破的穀口進行布防,也因此慘遭屠戮。
原本有著近200人的村莊,在遭遇這麼一次貝都因人的襲擊後,便隻剩下了四十餘口人,而他們中又以婦女與孩童居多,兼有少量青年男性,至於老人或嬰兒,則全都被屠戮殆儘。
這樣的屠殺行為對於捕奴隊而言,是從最直接的商業效益角度進行考量。
在奴隸貿易中老人是純純的虧本買賣,成年男性相對難以馴服不夠安全不宜過多,至於嬰兒則太過麻煩經不起長途跋涉,這幾類人群都屬於是在奴隸行動初期就需要被剔除掉的部分。
而最合適作為馴化為奴隸的人群,則是那些未成年的孩童以及較為年輕的婦女,其次是那些看起來比較溫順的青年男性。這些群體要麼相對更容易馴化,要麼則是能在奴隸市場上賣出更高的價格。
當然了,上麵這些思緒,對於此刻的蓋裡斯而言,未免散發的有些過頭了。
現如今的蓋裡斯,正帶著村莊的幸存者們舉行著一次葬禮。
因為人力與材料有限的緣故,彆說棺材了,一時半會便是連給每個人製作墓碑的木頭都湊不出來,隻能在村莊的後山附近,驅使那些被俘的敵人配合幸存下來的村民們,挖了幾個合葬的墓坑,按照彼此間的親疏遠近分彆下葬。
雖然說墓穴挖的有些粗糙,但該有的儀式感,蓋裡斯卻都儘可能滿足,他在那些幸存者帶著抽泣的述說下,親筆寫下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作為記錄,為日後準備正式的墓碑進行準備。
當所有遇難者的姓名被記錄下來,其屍體也被抬進墓坑後,掩土開始了。蓋裡斯揮動了第一鍬,而周邊人也伴隨著難掩的莊重悲傷一同回填起墓坑。
當墓坑回填完畢後。
蓋裡斯頂替了這個村莊教堂中那位已經被葬於泥土之中的神父,帶領眾人舉行一次不合乎規範的禱告。
“天父,求你賜給他們永恒的安息,並願永恒的光照耀他們。願他們的靈魂,憑天父的憐憫,安息於平安中,阿門。”
“阿門。”
莊重的葬禮,本就不需要什麼奢侈的陪葬品,親人的眼淚與那斬不斷的彆離之情,才是最好的祭奠。
給予死者以尊重,留給生者以思戀。待到來日山花燦爛時,攜兒女子孫俱來此,奉上那幾束鮮花,留下幾句心中傾訴,便是對已逝之人最好的慰藉。
當這一切忙碌完畢,便已經是又一次日暮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