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在這個時代的歐洲封建體係中,是最為重要的中堅階層,放在哪個基督教國家都屬於精英群體。
而侍從作為騎士的預備役,是大多數正統騎士都必須要經曆過的階段。
因此雖然侍從不具備騎士那樣崇高的地位,但也算是半隻腳邁入老爺門檻了。
大多數侍從,其實又是從貴族家庭中誕生,屬於裙帶關係網中的一環。
也因此這人才會叫囂著其為王國立過功,其為陛下流過血,吵著要去見伊莎貝拉。
論血緣關係,指不定同伊莎貝拉,還是個不知隔了幾代的遠房親戚。
當然了,看現如今這個架勢,見伊莎貝拉不太可能,他覺得蓋裡斯或許是瘋了。
居然真要讓法蘭克人替阿拉伯人償命?
而在殺了個尋常士兵後,居然不夠,還讓西蒙那個崽種把自己給押出去!
“西蒙、我拉斐爾啊!你聽蓋裡斯那家夥鬼扯什麼!那家夥瘋了!說自己是先知,你怎麼還真信啊!”
不論拉斐爾怎麼說,西蒙都充耳不聞,他沒去呼他兩巴掌就算不錯了。
見西蒙如此一副死板模樣,拉斐爾心中急切,這禮不下平民,刑不上貴族的規矩,他西蒙個小畜生,怎麼就給忘了呢!
當拉斐爾被押到蓋裡斯麵前後,其盯著蓋裡斯手中那把染血的長劍,就忍不住直哆嗦,哪還有當初一劍梟首鎮長時的囂張。
“維勒羅伊大人!這、就一個異教徒罷了……您、這有些不太合適吧……”
情急之下,拉斐爾還把蓋裡斯的姓給喊了出來。
“你這是承認自己殺人了?”蓋裡斯沒理會拉斐爾語氣中的服軟之意。
“這、怎麼會呢……”
拉斐爾有些拿捏不住了,按道理來說,一個法蘭克人貴族,殺個阿拉伯人、殺也就殺了。雖然講在麻風王時期,那位陛下在地方召開巡回法院的次數略多,因此貴族會收斂些。
但隻要不被陛下所知,那又如何呢?
可、看眼下這個情形,蓋裡斯是真打算以命抵命啊!整的拉斐爾都不自信了,開始矢口否認自己乾過的事。
蓋裡斯轉過頭向那些其他被俘士兵,詢問道:“可否有人替他作保,證明此人未在大庭廣眾下殺人。”
蓋裡斯的聲音傳出來後,那拉斐爾的麵色不由的難言扭曲起來,這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擺明了要他死啊!
“我哪裡有殺人呢……”
拉斐爾將求助的目光向喬斯投去,同為埃裡克身邊的侍從,加上喬斯先前辱罵蓋裡斯為巫師、魔鬼,能幫他拉斐爾的,說不定就隻有喬斯了。
可喬斯在接到拉斐爾的目光後,壓根就不在乎什麼昔日情誼,趕忙將頭撇了過去。
昨日蓋裡斯一劍隔著三十米紮死他馬的景象,依舊曆曆在目,他可不敢再去惹惱蓋裡斯。
現如今的蓋裡斯,就是他心目中那獨一無二的太陽啊!
拉斐爾見喬斯這麼不給麵子,又將期望的目光,投向了其他那些被俘的人。
但每一個被拉斐爾看到的人,都縮了縮脖子。
大庭廣眾下、天地見證,全場幾百人親眼所見,當初正是拉斐爾殺的鎮長。
什麼樣的人,敢在如此不容辯駁的狀況下,口吐謊言呢?
或許世上確有此等人物,但想必其看見蓋裡斯手中的劍,也會變得謹言慎行起來。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伴隨著那些戰俘們的退避,拉斐爾的目光變得愈發呆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