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下令了,在他身旁那些騎士與侍從們蓄勢待發。
在那些人一擁而上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騎在馬上的查爾斯或克洛維,急忙呼喊了一聲:“彆!你們打不過!”
有一說一,雷納德還是挺彬彬有禮的,哪怕私下裡的暗殺一次接一次,他也沒想過當眾斬殺蓋裡斯。
畢竟,蓋裡斯也算是被他所認同的貴族,他還不想鬨出當眾格殺貴族的醜聞。
對於這個時代的法蘭克人而言,卻就是這麼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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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可以死於決鬥、可以死於暗殺,卻不應當死在“宴席”上。
現如今,蓋裡斯沒有攜帶武器而來,他便是做客的一方,受到“賓客權”的保護。
當然這個“賓客權”沒有冰火裡的那麼離譜,而是一種源自古希臘的待客禮儀,在羅馬時代被加以明確。
通常來說,這種權利可以體現為提供食宿、保護賓客、交換禮物與信息,行使外交職能等方麵。
蓋裡斯的到來,顯然符合最後一項。
但雷納德以蓋裡斯對他不敬為由,想將蓋裡斯拿下,扇幾巴掌進行羞辱,其實也挺符合這個時代的上下尊卑關係。
當然,前提是雷納德派出的那些人,能拿得下蓋裡斯才行。
雙方都沒有動劍,蓋裡斯開始了自己的單挑:一個單挑十個。
蓋裡斯搶先出手,一拳如雷霆般直襲那衝最前麵的騎士,而後又是左腿輕抬,狠狠踢向第二個衝過來的對手膝蓋。
在習慣了那與常人所不同的時間流速後,蓋裡斯縱然不進入時停狀態,也能輕鬆應對凡人的拳腳。
蓋裡斯現在的表現,談不上什麼神跡,但也正因為這拳拳到肉的精準,讓雷納德的臉色愈發難看。
這哪是打他的部下啊,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不多時,在其他人駭然的目光中,雷納德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他派出去的那些人,都被蓋裡斯硬生生用拳頭給打趴在地。
“現在,你覺得我有資格同你對等談話了嗎?”
說話的同時,蓋裡斯略微活動了下身體。
不得不說,雷納德雖然是個惡人,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惡人,縱然臉上的神情已經快要繃不住了,他還是沉聲說道:“走吧,進帳篷去聊聊。”
蓋裡斯朝四周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的無奈,他本不想打這麼一架。
走進帳篷後,蓋裡斯與雷納德各自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各自身後又有四人並排站著。
見狀,雷納德臉色有些更黑了,他大聲問道:“查爾斯、克洛維你們四個跟過來乾嘛?”
畢竟查爾斯、克洛維這幾個騎士雖然說是聖殿騎士團的下屬,嚴格來說同他沒上下級關係,可好歹聖殿騎士團現如今是他雷納德的盟友。
結果這幾個鼻青臉腫的家夥,怎麼就那麼自覺的幫蓋裡斯撐起場麵了!
明明都是他雷納德先來的啊!
聽到雷納德的話後,他們四個各自眼皮跳了一下,雷納德這家夥,是看不明白他們為啥頂個豬頭臉嗎?
四人中的克洛維在看了一眼蓋裡斯,接住了一個眼神後,立馬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咳,在經過蓋裡斯大人的教育後,我們深刻明悟一件事,我們法蘭克人,假神之名,行人之事,高呼信仰之名,以屠殺與奴役建立起了我們的‘以色列’,也即是耶路撒冷王國,這是大錯特錯的!”
“從今時今刻起,我們誓要追隨蓋裡斯大人,我信刀劍將會為正義拔出,大地燃起自由與平等的烈焰,我信一切黑暗與暴政將被摧毀,新的秩序將從廢墟中崛起,地上天國將在凡人手中建立。”
“在今後的往日餘生裡,我都將為償贖自己曾經的罪過,為建立新天新地而奮鬥終生。”
雷納德那嚴肅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不是?你們這才和蓋裡斯重逢多長時間?有三個小時嗎?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啊!
難道說早在卡拉克堡的時候,你們幾個同蓋裡斯就勾搭上了?!
蒼老的雷納德,眼神掃過另外三個人,便見那些人的眼神與克洛維一樣的堅毅,不似作假,一時間覺得自己確實是老了。
“行了,克洛維,彆說了。”
“是大人!”
蓋裡斯隨口吩咐了一句,然後微笑著看著被惡心壞了的雷納德。
“現在,該讓我們談談這幾個月所發生過的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