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裡斯看向了維克多,正因為維克多帶來的消息,蓋裡斯大致能判斷出那些貝都因人集結在何處。
皮埃爾在莊園外圈發現了馬隊的蹤跡,並做出了自己判斷,告訴維克多那些馬隊有可能集結在湖邊。
通過維克多的口,蓋裡斯聽到這個消息,也比較認同。
因為湖意味著大麵積水域,意味著那裡的空氣濕度會比較大,容易凝結露水。
在這個旱季的時光中,露水多的地方才容易滋養更多的草地。
便是聖經中,也時常提起露水,將之視為天父賜福的象征或警告,可見露水在巴勒斯坦這片土地上的特殊意義。
單純是飲水的話,河道任何一處岸邊都行,可如果想讓超過一百匹馬,在莊園附近吃頓飽飯的話,那麼可選的位置就湖邊一處。
“皮埃爾是個好小夥。”
蓋裡斯在誇讚了一下後,緊接著下令。
“羅素。”
“到!”
“整編部隊,留下20人左右看守莊園,其他人和我走一趟。”
“是!”
蓋裡斯將軍隊分為三個體係的好處,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皮埃爾與維克多他們確實是正規軍,但正規軍、常備軍,也意味著價格昂貴,數量稀少,雖然集結調動起來很快,但終究不可能第一時間出現在被襲擊的村莊。
這年頭捕奴隊橫行,土匪強盜之流,殺之不儘、滅之不絕。
農村如果沒有自衛能力,便是無害的小白兔。
加上為了應對將要爆發的大規模戰爭,提前以民兵的模式進行軍事訓練,也能夠在關鍵時刻,動員出足夠多的部隊,好應對外敵。
這個時代,絕大多數農兵、征召兵的訓練強度,其實還比不過蓋裡斯這邊的民兵。
畢竟那些農兵、征召兵大多數飯都吃不飽,而蓋裡斯這邊的民兵,卻是能在吃飽飯的同時,用信仰武裝精神。
遇上小規模的逃兵、流竄匪徒,依托村社自身的武力,其實就足以去應對。
如果是遇上較大規模的匪徒,按照蓋裡斯的設想,除去需要向王國常備軍求援外。
相當於鄉鎮一級的選區議會,也要能自行召集附近村落的民兵,從而及時應對敵人。
在蓋裡斯繼續研究地形,思考作戰方式的時候。
一旁的羅素也開始整編聚集過來的眾人。
首先,羅素將教團武士,也就是帕拉丁侍從們,進行了單獨編組。
帕拉丁侍從們的裝備,相對來說更加優良,基本上人均內穿武裝衣,外披鎖子甲,還能加一身罩袍避免陽光直射。
此外,作為侍從,他們每個人其實都是有馬的,雖然馬術不夠精湛,目前來說不可能當騎士用。但騎馬追殺、或者騎馬機動還是能行。
就定位而言,帕拉丁確實不是傳統的騎士,甚至不是傳統概念上的軍人。
教團武士帕拉丁,基本上不接受軍陣訓練,他們打磨個人武藝,接受各種教育的時間,要多於協同作戰訓練。
他們的教育中包括不僅限於:粗淺的醫術、簡單民兵訓練、基本的法律條文、農業生產的病蟲害防治、新千年神學的基本原理……
依照他們各自所立下的誓言,以及教育側重點的不同,教團武士也會被委派不同的使命。
比如,有的是協助教團神父進行傳教,有的是巡查地方確保司法公正,還有的是幫助地方村社訓練民兵,還有的就是給蓋裡斯去跑腿。
之所以要讓帕拉丁訓練武藝,主要還是這年頭太亂了,幾個人的小隊在外行動,說不準就莫名其妙人沒了。
確切點說,帕拉丁與其說是教團武士,倒不如講是農村工作隊,是教團農村傳教不可缺失的一環……
這年頭,出門傳教,如果不騎個馬,穿身鐵甲,手裡拿把劍,腰間彆個釘頭錘,誰服你啊!
真遇上罪大惡極的惡人時,光靠嘴皮子功夫可沒用。
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
又不是誰都和蓋裡斯一樣,徒手就能降服歹徒,拿把劍就敢殺穿軍陣。
當初蓋裡斯初至蒙特雷村,揭發一個假草藥師說對方用毒,都被周圍一圈農民給圍了。
那時,要不是西蒙及時亮出長劍,讓那些農民們冷靜冷靜,那些農民怕不是當場就要被蓋裡斯圍毆一頓。
所以說,是西蒙很好的保護了當場的村民啊。
……
所謂的湖,其實隻是亞嫩河支流中的一段,那裡是支流的支流交彙之地,加上又比較平緩,因而彙聚出了一片水域。
皮埃爾在幾分鐘前趕到了這裡,當初在看到馬蹄印延伸的方向後,他就有所預料了。
而在他趕到這裡時,很輕鬆的就發現了那夥貝都因人。
按照蓋裡斯曾經講過的偵察要點,皮埃爾有目的性的調整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偵察位置的選擇,需要注意視野的開闊性、自身的隱蔽性、撤退路線的安全性。
因此他借著灌木叢,找到了一個略高於湖麵的位置,這裡地勢平坦也便於撤離,然後才開始估算彼此距離,以及敵軍數量。
就距離來說,彼此間相隔,在400尺左右,而數量的話,比先前皮埃爾預估的要多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