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遇到你媳婦之前，遇上我，會不會對我這麼冷漠無情，刻意保持距離？”
問得很委婉，但意思昭然若揭。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喬智心知肚明。
喬智竭力控製注意力。
雙手握著方向盤，手心止不住冒出手汗。
“第一，人生沒有如果；第二，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對她一見鐘情，很難早得過她；第三，我給你的答案，會！我依然會和你保持距離。”
答案很刺耳。
沒有半點曖昧。
自己尊重沐曉，不能讓她對似有似無的感情漂移不定。
否則，自己就成了渣男了。
“你還真是耿直啊！難道就不能騙騙我嗎？”沐曉失望道。
喬智歎氣道：“如果我欺騙你，那就不是你認識的我了。”
沐曉頷首，自嘲。
“是啊！我還真是遭報應了。活了這麼多年，以前都是在無情地拒絕男人，沒想到現在卻被男人狠狠地拒絕了。而且一點脾氣都沒有。”
喬智從沐曉口中聽出了自嘲和解脫，“沐曉，我承認欠你很多，但我沒法給你承諾任何東西，無論現在、來世，以及未來，我不能自私的用任何理由羈絆、束縛你！”
沐曉頷首道：“你不欠我的。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你沒有必要感覺負擔。放心吧，從此以後，我不會在糾纏你，當然，也不會忘記你。”
氣氛似乎稍微緩和下來。
喬智努力在嘴角擠出微笑，“嗯，如果你想吃我做的飯，就來我在的城市，我會竭力滿足你。”
沐曉鬆了口氣，“有你這句話，足夠了。”
將沐曉送到酒店樓下。
目送沐曉背影消失，心中有些迷糊。
剛才做了什麼？
拒絕了沐曉的告白嗎？
在很多人眼裡，自己是天下無敵大蠢貨吧？
但他並不遺憾自己的選擇。
人活著，要昂首挺胸、頂天立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對沐曉有好感，隻是不能渣啊。
節操一旦碎了，就永遠拚不完整。
人設一旦崩了，那就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為了保護沐曉，他的選擇也沒有錯。
自己是一個有家庭的男人。
她跟自己曖昧不清，沒有結局，得不償失。
沐曉的性格，喬智很了解。
如果給她暗示，指不定會做出飛蛾撲火的事情來。
保護好她，珍惜自己的家庭。
涇渭分明地劃上一道線。
沐曉返回房間，先喝了一口礦泉水壓驚。
走到衛生間，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用手輕輕地拍打麵頰。
“沐曉啊，沐曉，你剛才做了一件多麼愚蠢可怕的事情。你竟然會跟喬智那沒良心的人袒露心跡？你是吃了耗子藥，神經錯亂了嗎？”
“我剛才那不算是告白吧？沒錯，我又沒說，我喜歡她。我隻是問他，會不會選擇我。”
“瘋了！沐曉，你這個大笨蛋，怎麼能問那樣愚蠢的問題呢？明明就是表白啊。”
“不行，我必須得補救。告訴他，剛才是在試台詞找感覺？不行，那樣反而顯得我在掩飾被拒絕的尷尬心情。”
“我一定要堅強，被拒絕算得了什麼？一個被人用過的二手貨，有什麼值得拽的地方，竟然敢跟老娘耍酷。”
“以後跟喬智絕交！我要拉黑你，刪掉你的聯係方式。”
終究還是無力地放下手機，坐在馬桶蓋上，悶悶不樂。
原來失戀是這種感覺。
腦海真空，仿佛被世界遺棄。
但又舍不得放下。
“喬智，這不會是你玩了一手欲拒還迎吧？其實內心有我，故意裝作對我沒感覺，想引起我的勝負欲？”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每次看向我時，眼神裡會透露很多情緒？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我的知覺不會錯。”
“如果你討厭我，為何那麼晚了，還給我送夜宵？”
一切都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其實她知道，這場交鋒，自己輸得很徹底。
沉默，歎氣。
覺得傷心，但沒那種歇斯底裡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喬智沒有讓自己失望吧。
如果他跟自己說得若即若離，豈不是展現出了渣男屬性。
深呼吸，努力提醒自己。
忘掉今晚的一切，明天依然和他以朋友身份相處。
從沒想過，會如此卑微。
或許是女主角演多了，劇中常被男一男二寵上天，到了現實當中，活該受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