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應該就是克利菲斯所在的教堂了吧。”看著前方不遠處那座破敗腐朽的建築,艾露莎說道。
“沒錯,克利菲斯就在裡麵。”索尼婭回道,如此之近的距離,她體內的惡魔之力已經清晰的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
眼前這座曾被卡羅鎮眾人視為信仰的建築,如今早已變得殘破不堪。
厚重的大門已然脫落,絢麗的彩窗儘數破碎,古樸的牆壁爬滿荊棘,就連標誌性的尖塔也已垮塌......早已不複當年的華麗。
沒有任何掩飾,艾露莎和索尼婭直接走了進去。
正如索尼婭能夠感應到克利菲斯一般,克利菲斯也能清晰的感知到索尼婭身上源自該隱的惡魔之力。
既然彼此雙方都有著同樣的目的,那就無須過多遮掩。
“吼!“
就在二人踏入教堂的那一刻,熟悉的沙啞嘶吼傳來,一張猙獰的大嘴撲麵而來,正是之前見過的食人花分身。
“砰”的一聲巨響,食人花砸在教堂破碎的地板上撲了個空,艾露莎第一時間帶著索尼婭騰躍而起,躲過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你躲開了?你怎麼敢躲開?!”
盤踞在教堂中廳的儘頭,樹根編製而成的巢穴中,宛如肉山般的暗紅色母巢矗立於眼前。
一個橘子果肉般的類人形生物懸浮在空中,它既沒有雙腿也沒有麵龐,就連雙臂也是兩柄細劍的模樣,身下的根莖連接著母巢頂端最大的一顆肉瘤。
剛才正是它對艾露莎出言厲喝。
“艾露莎小姐當心,它就是我們要找的克利菲斯,不過這隻是精神主體,那個才是它的生命核心。”兩人落地之後,索尼婭冷靜的和艾露莎做著戰前介紹。
她的手指指向母巢的正中央,那裡有著一顆宛如正在跳動的,鮮紅心臟似的“卵”,克利菲斯精神體的“肉瘤”就位於它上方不遠處,
而在核心的左、右、下三個位置,也分彆寄宿著食人花的肉瘤用作守衛,剛才襲擊她們的正是連接著左側肉瘤的食人花。
“也就是說,要乾掉這家夥就必須得摧毀它的核心對吧,我明白了!”
艾露莎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仿佛已經敲定了克利菲斯的結局。
她的這副態度,自然是激怒了某個內心敏感且智商不高的家夥。
克利菲斯揮舞著細劍,惱火道:“你們敢輕視我?你們竟敢輕視我!我要殺了你們!!!”
這惱羞成怒的模樣,不知為何令艾露莎想起了之前在索尼婭家時的某些回憶。
隻不過如今雙方立場互換,她不再是被戲弄的那個。
念及於此,艾露莎臉上不自覺的勾勒出一絲笑意:“抱歉,我的行程排的很滿,暫時沒有喪命於此的打算。”
“!!!”
這在常人看來魅力十足的笑容,卻仿佛一根名為“嘲諷”的針刺,直插克利菲斯的腦海。
它惱怒不已的指揮懸停於身側的右側肉瘤食人花發起進攻。
“錚——”
冷冽的劍光一閃而過,艾露莎手握長劍順著食人花的大嘴一記橫斬,將那本就弧度誇張的大嘴瞬間撕裂。
這一劍幾乎卸掉了它的下顎,讓其徹底失去了威脅。
“故技重施就算了吧,妖精尾巴的魔導士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艾露莎抬起手中的劍刃,直指遠處的克利菲斯。
對於艾露莎的嘲諷,克利菲斯自是怒火中燒。
將報廢的食人花收回母巢的同時,再度從母巢中喚出了六條碩大的荊棘樹根,怒吼道:“可惡的小蟲子!我必須殺了你!!!”
隨著一聲咆哮,人與惡魔的戰鬥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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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
從母巢中衍生出的六條荊棘樹根,與之前她們在路上見過的那些荊棘枝條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硬要比較的話就像是小臂和大腿的區彆。
它們自母巢的側方衍生而出,乍一看就像是六條蜘蛛腿一般支撐著母巢前行。
隨著幾條粗壯的荊棘樹根砸落,那本就年久失修的地板頓時犁出一大片溝壑,留下宛若“地龍”翻滾過的痕跡。
隻是這些樹根雖然速度不慢,但攻擊方式卻是毫無章法。
這樣的攻擊對艾露莎而言可謂是破綻百出,輕而易舉就能將其躲過,順帶著還能發起反擊。
嗤!嗤!
艾露莎手中的兩柄劍刃仿若延展而出的鋼翅,瞬間與兩條荊棘樹根擦身而過。
下一秒,荊棘樹根那最為銳利的粗壯口器被高高拋起。
失去了口器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最強的“矛”,它們很快就和之前被斬斷的食人花一樣被收回了母巢。
緊接著,艾露莎一個翻滾離開原地,下一秒便是其餘樹根從四個方向同時衝她剛才的位置發起進攻。
而艾露莎也是趁著剛才的攻擊落空,找到機會攀上了荊棘樹根與母巢之間的連接根莖。
她沿著綿延曲折的根莖奔跑,飛速的接近母巢。
周圍不斷有回援的荊棘樹根騷擾,但艾露莎卻是在它們之間肆意的輾轉騰挪更換攀附對象,宛如跳蚤一般令人煩不勝煩。
眼見口器的刺擊對艾露莎無用,荊棘樹根們便像發狂的巨蟒一般不斷扭動著身子,試圖將身上這隻煩人的蟲子給甩下去。
這樣的做法的確拖慢了艾露莎的步伐,此刻的她就像是風雨中飄搖的小船,在四周這些掀起巨浪的龐大樹根中穿行。
隻要稍不注意,就會被一舉掀翻。
她半蹲下身子穩住身形,反手持握手中劍刃,將其當作登山鎬狠狠刺入腳下的根莖。
受傷的荊棘樹根頓時變得更加瘋狂,但那如西班牙鬥牛一般的顛簸卻是無法再撼動艾露莎半分。
隻見她手持著兩柄“登山鎬”,彎著身子不斷攀行,速度更是一點不慢,已然來到了母巢之前。
克利菲斯嘶吼著,驅動僅剩的“左”食人花張開大嘴撲向了艾露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