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縱橫劍名莫縱橫!(2 / 2)

他有些累了,但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雖然他已經忘了那個問題。似有無數利爪在撕扯著他的腦海,他嘶吼著,咆哮著,直到他突然想起了他曾在這座小山丘上遇見了一個人——

但那個人是誰呢?

他回想起了他記憶中的青裙。

他知道,在他身後,似乎還有六個人正跟著他,但他不得不一直向前跑,不能回頭,不能放棄;有什麼東西正在迫切地召喚著他;他似乎已經不隻一次這麼做過,這輩子會,上輩子也會,上上輩子——

誰知道會不會呢?

山在等待一位隱士,水在等待一尾紅鯉,而他走了八千裡,隻為等待——

那永不回來的記憶。

他走過一生生,跑過一世世。

她,還是不在麼?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回憶?越是刻骨銘心,越是讓人再想起時痛苦得無法呼吸——徒增悲傷而已。

……

陳飛宇的右半身滿是鮮血,但他並不在意,因為持劍的,是他的左手。

他曾立於九天之上,望星海蒼茫,且以半世驕狂名就一生飛揚;他曾走過千山萬水,看歲月成殤,敗儘萬族強者鑄成無上輝煌;他曾曆儘心魔百障,知一切虛妄,縱橫九州天下不過舉世無雙。

晨陽未暖征天血,清月曾寒屠世心。

他是葬龍宗的傳人,雖說他早已出走;他殺過無數的龍,雖說他也是“龍”。

龍有逆鱗,觸之者死;而林輕語,正是他的逆鱗。

他出劍了,一劍。

欲斬輪回無來世,敢教天下莫縱橫!

麵對如此登峰造極的一擊,就算是強悍如琅琊帝,也唯有心生絕望之意:這一劍,全然是淩架於世界之上的位麵之力,其縱橫無雙的劍意,甚至已經有了幾分“道”的意味——

他已觸及了卷蒼茫之境!這絕不是天卷至尊可以擋下的!

但,愷鯊大帝的嘴角卻是勾起,他將落陽權直指青丘山底,似乎於冥冥之中完成了某種鏈接,他的額上,一道玄異無比的金色篆文亮起,而琅琊帝手中的念妖鏡也同樣亮起了金光,鏡麵直照向青丘古,將其額上的青色光紋銘刻在鏡麵上,與那金色篆文融為了一體,而後盛愷晨以右手虛按那金色篆文,彆有深意地一笑:

“我等這一劍......可已經等了很久了呢……”

琅琊帝這才意識到:盛愷晨早已在千年前開始了布局!念妖鏡被他做了手腳!

又是三重數百萬丈的大陣從青丘古腳下不受控製地升起,青丘古臉色陰沉,他試圖奪回青丘大陣的控製權,卻是毫無作用——第七至九重大陣,被愷鯊大帝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強行掌控!

即便隻是暫時的,但這也已經足夠致命!

盛愷晨仰天大笑,高舉落陽杖——

“九重:逆乾坤!”

天地霎時一片清明,那幾乎要斬斷世界的劍,卻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偏折、逆轉入青丘大陣下方,而青丘大陣亦有所感應,無儘的青色光紋剛欲升起,但飛帝的全力一擊實在太過可怕,化作了一道近乎永恒的紫金之痕,將九重之下的青丘大陣生生抵住!

間接與陳飛宇那恐怖的一劍接觸,盛愷晨麵色一白,口吐鮮血,但亦難掩他的興奮之色:“桀桀桀,縱橫,沒了劍,你還拿什麼跟我鬥?!”

青丘古麵色鐵青:“真是好算計!一直隱而不發,借萬族三十三天之手打開局麵,伺機出手攪局,借飛帝之力使青丘大陣出現缺陷、同時削弱萬族工十三天的力量。愷鯊大帝,當真下的是一盤好棋啊!你們究竟是圖謀我們青丘族什麼?!”

“謬讚了。”盛愷晨的語氣恢複平靜,“我勸青丘古族長還是多想想自己接下來怎麼辦為好——青丘大陣可是隻剩下前六重了。不過,最後一個問題麼……你們青丘族可沒什麼可圖的,我是為天帝所留的遺物而來。”

“你!”青丘古大怒。

“想獨吞?愷鯊,你怎麼不想想,你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琅琊帝同樣麵色不善地看向盛愷晨,身後赤虎、冰凰、金睛之帝齊聚,再加上陳飛宇——如果真是如此,盛愷晨轉眼間便會陷入以一敵六的必死局麵!

“哦?你以為,我會不留後手麼?”盛愷晨笑容玩味,令得眾人心中一凜,他看向遠空,不急不緩地道:“我隻是在等人齊罷了——你說是吧,劍老兒,青衫劍聖。”

“愷鯊大帝可真是料事如神呢。”遠處,一名老者與一名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破空而來,而那老者笑眯眯地看向盛愷晨,故作疑惑道,“莫非,大帝早已等著我們入甕?

“正有此意。”盛愷晨隨意應道,卻讓人摸不清他話中意味之虛實。

若要弈棋,必先入局!

盛愷晨看向天空,一道遮天蔽日的黑白兩色大陣將整片天地籠罩而進,連他自己都不例外!

“九儀陰陽朔?!愷鯊,你瘋了麼!?”琅琊帝大驚失色,其他人也皆是臉色一變,唯有劍老頭與飛帝還算平靜,但兩人也眉頭緊鎖,顯然,眼前的情況也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愷鯊大帝以一己之力,主導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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