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無情的目光讓錢璟眉頭一皺,他右掌一握,十八重青丘大陣煌煌升起,生生將那數百根天柱頂碎,化作了漫天的巨石雨,砸向下方的星鬥大森林。
“十八重:鎮天陵!”
數億丈、方圓近百萬平方千米的大陣將半個世界籠罩,徐徐轉動間,卻仿佛可以將世間的一切儘皆撕碎。
而青丘大陣向天魔壓去,天魔欲催動山之川·亙古與魂之漠·葬淵與之相抗,卻見錢璟口中念念有詞,青丘大陣與兩件神器產生了某種無形的共鳴,令得兩者都是沉寂下來;而陳飛宇眸光微動,看準時機,莫縱橫上黑白劍芒湧動——
他要斬這天魔的生死!
天魔憤怒地掙紮著,無邊無際的青丘大陣劇烈地震顫起來,連帶著整個世界也震動起來!
幽雀帝與燭龍帝雙雙出手,用儘手段,欲將其禁錮,四帝合力之下,天魔終於被一點點地暫時壓製,而陳飛宇的莫縱橫,也緩慢而堅定地落在了天魔的生魂投影上——
天魔淒厲地慘叫,身後卻長出了七條形態各異的妖尾,尾尖處是七朵詭異的死火,分外可怖;而天魔一指指向魂之漠·葬淵,其上立刻有無儘魂火燃起,讓它再度擺脫了青丘大陣的壓製!
“祭魂·葬祠!”
一眾卷帝臉色劇變:連他們都感到有一種詭秘的力量在拉扯著他們的神魂,更何況是下方那些修為低於他們的人!
“彆磨嘰了!有什麼底牌的話快出手!——彆跟我說你沒有!不然就來不及了!”施樂天焦急地催促著張宸道。
就在這時,卻見愷鯊大帝衝天而起,狂笑道:
“既然我拿不到,那麼你們誰也彆想得到!”盛愷晨目露瘋狂之色,將落陽杖點入自己胸膛,鮮血濺出,他卻仰天大笑:
“身魂分合,天地俱離,以吾之身,以罪之魂,獻祭——”
“十億屍毒禁!”
突然,空中的那些無頭教黑衣人個個痛苦地捂住了胸膛,淒厲慘叫,而後,在無數青丘族弟子驚恐的注視下,爆為血霧與怨魂!
十億無頭教大軍,儘數碎為血肉與厲魂,向盛愷晨湧去!
“愷鯊大帝,你!……你竟如此殘忍邪惡!你竟忍心生殺十億生靈!你萬惡不赦!”青丘古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向盛愷晨怒喝道。
“邪惡?”盛愷晨譏諷一笑,狂傲大笑,”我即正義!我即真理!我若要有,天不可無!我若要無,天不可有!”
盛愷晨一指指向魂之漠·葬淵,十億魂海化為了指甲蓋大小的恐怖屍毒,將空間都腐蝕為虛無!
而魂之漠·葬淵本就是靈魂聖器,它對數量龐大的靈魂本就有著難以想象的渴求,就連天魔也完全阻止不了盛愷晨將那十億屍毒禁以自己的神魂為烙印刻在了魂之漠·葬淵之上,與天魔搶奪起了魂之漠·葬淵的控製權!
天魔憤怒嘶吼,不惜燃燒一滴精血企圖重新奪回魂之漠·葬淵的控製權,而盛愷晨卻冷笑不止,無情而漠然地看向了下方:“吳南潤……蔣豐毅……發揮你們最後的作用吧……獻祭!”
蔣豐毅,梅宇韜與何國誠不可置信地看著盛愷晨,無法相信他這般的絕情。
梅宇韜咬了咬牙,慘笑道:“果然……都如劉海垚大人所預料的一樣……狡兔死,走狗烹呐……嗬嗬……”
但下一瞬,他的雙目血紅,凶芒畢露:“但是,我梅宇韜從不會讓任何要我命的渣滓輕易如願,現在也是一樣!”
他的周身,數十塊原石仿佛風暴般旋轉起來,發出了各色不穩定的光暈,而梅宇韜的額上亮起一點藍芒,他看向了頭頂,那裡已是無儘的星空——
他沉著而平靜地開口:
“星桓——長庾七,坐標。”
一顆藍色的星辰亮起,將淡淡的幽光揮微在他身上
“天疆——奇衡三,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