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追出院子,咬著手絹滿臉擔憂。
白嫻:“找他有點小事,好好配合就放回來和你團聚。”
被拎在手中的何山自知跑不了了。
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放心吧梅兒姐,過兩天俺就回來。”
“嗯,我等你。”
……
皂班房
何山如同鵪鶉一般縮在牆角。
白嫻、楊先、胖道人還有搜尋一天無果的嶽文鷹、蔡偉五人或坐或站。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嶽文鷹咬著牙,雙眼如炬,看的何山汗毛豎立。
“小……小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黑袍人為什麼來找我我也不清楚……”
刀疤臉蔡偉聞言冷笑一聲。
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個指虎夾。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剛進來時都嘴硬不知道,但虎夾一上就什麼都說了。”
莫看蔡偉在幾人麵前和和氣氣,但這家夥在津江縣城可是地地道道的渾人。
靠著自己一身武藝和當縣令的舅舅,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主。
如何山這種社會底層,往日見到了都要退避三舍。
現在見蔡偉拿著刑具向自己走來,何山幾乎快被嚇得尿褲子了。
“蔡爺,我是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救命,救命,楊鏢頭救救我!”
楊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最終還是白嫻歎了口氣,伸手攔下了蔡偉。
倒不是白嫻發了善心。
如果上刑有用的話,白嫻絕對第一個舉雙手讚同。
但看這幅模樣……
“算了,我看他應該是真的不知情。”
見是白嫻阻止,蔡偉心中雖有些微詞,卻還是將刑具掛了回去,一屁股坐在胖道人身邊大口喝茶。
“我問你答,否則我便讓蔡捕頭上刑具,懂嗎?”
何山忙不迭點頭。
和刀疤臉比起來,不管是手段還是模樣,白嫻顯然都是更好的選擇。
“破廟那晚你經曆了什麼?之後兩天為何一直昏昏沉沉,進了縣城後你為什麼會說彆吃我。”
後者回憶片刻。
“那晚我後半夜起來守夜,出門方便時看到有馱馬倒在地上吐血,便過去看看什麼情況,然後眼前一花,就有什麼東西往我鼻子裡鑽,我想把那玩意兒拔出來,但隻拔出來了一半,後麵就沒意識了。”
白嫻:“這麼說,那晚夜襲你也不清楚?”
“夜襲?”何山愣了愣,隨即大驚失色:“我沒有,我怎麼敢啊!我往日連個小姑娘都不敢調戲,楊鏢頭可以作證。”
白嫻看向楊先,後者微微點頭。
何山最多也就打點小牌,喝點花酒,真正的壞事卻是從沒乾過,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人。
這也是那日楊先努力維護何山的原因。
白嫻伸手在腰間一探,從【小金庫】中取出一個小盒子。
這本是壓縮餅乾的包裝,但裡麵的餅乾已經吃了。
“你看看,那晚鑽進你鼻孔的是不是這東西。”
何山靠近盒子一看,裡麵是半條類似蜈蚣般的百足蟲,當即大吼。
“對!就是這東西,前頭半截已經鑽進我鼻孔裡了!”
班房內其他幾人聞言紛紛靠了過來。
“這是……千足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出聲的胖道人張玄。
這個半路殺出來,聲稱是茅山下來的胖道士,卻沒想居然知道的這麼多。
“《通誌》記載,養蠱是草鬼婆的手段,將數百隻蠱蟲放在一間小房子裡,讓它們因為饑餓互相殘殺,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後隻剩下一個,便是蠱王,是一種十分可怕的邪門歪道。”
“而千足蠱即便在蠱蟲裡也算是比較歹毒的蠱蟲,不但吞噬同類,更是在成長之前便會食人。”
“但這玩意兒基本隻在南疆叢林才有,怎麼會跑到中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