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這一晚上睡得並不踏實。</p>
她夢到了以前。</p>
母親未能懷上男孩做了流產，自己跪在院子裡。</p>
忽而烈日當頭，忽而嚴冬臘月。</p>
父親拿著藤條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身上抽，一邊抽一邊罵。</p>
“掃把星，都是你帶來的黴運，你媽媽才生不了男孩！</p>
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造出你這麼個怪胎！我打死你個喪門星……”</p>
她抬臂擋著自己的臉:“爸爸，爸爸，師傅說了，不是我的原因……”</p>
“啪！”</p>
蘇強扯開她的手臂，揚手一個耳光，把她扇得眼冒金星。</p>
“還嘴硬！身上長綠葉，男人戴綠帽!</p>
長大了都沒男人要你!連一份彩禮錢都給老子賺不了！</p>
你個怪胎!掃帚星!賠錢貨……老子把你打死，換一個男娃回來!”</p>
“爸爸，彆打了，求你彆打了，我不要死，我還要救人，救很多人……”</p>
“蘇葉，蘇葉，醒醒！醒醒……”</p>
裴寒溪見她陷入夢魘，怎麼叫都不醒，直接抱起來，吻她。</p>
“咳咳……”</p>
窒息感逼出求生的本能，蘇葉迷迷糊糊醒過來。</p>
看到裴寒溪，知道是噩夢，才鬆了口氣。</p>
裴寒溪想不出她這樣一個纖弱的女孩怎麼會被父親打。</p>
人艱不拆，他沒問。</p>
何況，他們之間也不適合問這些事情。</p>
他拿起紙巾幫她擦淚：“今天給你批一天假休息，明天做檢查。”</p>
“不，不用。”</p>
蘇葉見時間不早了，趕緊下床。</p>
結果，腳一沾地，雙腿酸軟得厲害，人直接摔了下去。</p>
“就知道你下不了床。”</p>
裴寒溪慢條斯理的語氣中隱約帶著笑意，著實氣人。</p>
他踱步過去俯身抱起一臉奶凶的蘇葉。</p>
“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來。”</p>
她用力怔了幾下，睡衣領口敞開了些。</p>
裴寒溪目光不經意掃過，眸光不禁一頓。</p>
“看什麼……”</p>
蘇葉去推他，裴寒溪卻直接脫了她的睡衣。</p>
“你身上的胎記變成葉子了。”</p>
蘇葉垂眸一看，果然恢複到了原先的樣子。</p>
裴寒溪若有所思：“我猜你在和我做時，葉子會變成花。”</p>
蘇葉覺得裴寒溪隻是想和她做，本能後退，又突然停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