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陳玄有些發呆,前年在小陳族的時候看到過殺豬的,莊子裡全部的小孩子都圍在那裡,好不熱鬨。轉眼兩年快過去了,那些孩子都到了哪裡呢?
“怎麼殺?”陳玄問道。他可是隻遠遠看到過彆人殺豬,現在輪到自己親自來,這讓他直摸腦袋。
“我來禁錮它,你下刀。”這話讓陳玄心裡一哆嗦。他長這麼大,可是連一隻蝴蝶都不曾捏死過的,何曾想過轉眼就要大開殺戒了。
“你怕嗎?”崔大廚看到陳玄猶豫的樣子,有意追問道。
“我……好吧,我來。”已經到了這份上了,他可不能退縮,否則完不成任務事小,以後被神心門弟子嘲笑問題就大了。
“記住,從豬的脖子裡把刀捅進去,一定要切斷血管,否則我一鬆開它,那豬爬起來就跑了。”崔大廚告誡道,“至於怎麼才知道切斷了血管,就是把刀抽出時,有血液噴射出來。如果沒有噴射的血液,多半你隻是切斷了氣管。”
其實陳玄擔心的不是血管氣管的問題,他隻是從來沒有殺過生,在殺生時心裡十分緊張,需要克服這種緊張的情緒。
崔大廚和陳玄準備好殺豬刀和各種工具,來到廚房後麵的豬欄外,這裡圈養了十幾頭肥豬,都是從外麵收購回來的。這些豬全身漆黑,長著兩條長長的獠牙,一看就知道是山上捕捉到的野豬。
野豬也屬於獸族的一份子,不過是最低微的獸族而已,就是獸族自身也以他們為食物。原因就是他們的繁衍速度,一窩生個十多個像好玩一樣。而且三個多月就一窩,不成為天然的食物天理不容。崔大廚也是煉氣九重的人了,要禁錮一頭毫無修為的野豬自然不在話下。
隻見他提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竄進豬欄,抓住一頭長得最壯實的野豬的頸脖,硬生生地把它提了出來,然後又把它拖到一張長方形的石桌旁。
剛開始那野豬還嗷嗷直叫,眼中冒出凶狠的光,四隻腳更是猛烈地在地上亂蹬。但當崔大廚將它拉上了石桌,它又露出了絕望的目光,開始嗤嗤地踹起粗氣來。
“快點,把接血的桶拿來,下刀。”崔大廚叫道。
陳玄提過了水桶,但握著刀的手卻直顫抖。
“膽小鬼,怎麼了?”崔大廚吼道,長時間禁錮野豬,讓他頓感吃力,看到陳玄還磨磨蹭蹭,自然發怒了。
陳玄閉著眼,朝野豬脖子一刀捅進去。
“膽小鬼,睜開眼,看你捅到哪裡了。”崔大廚怒得降低了音調。
陳玄睜開眼,刀子竟然卡在了野豬的獠牙與耳朵之間,這離脖子還有十萬八千裡呢。
“怎麼辦?豁出去了。不能讓彆人瞧不起。”陳玄抽出刀子,照準野豬脖子狠狠地插了進去。野豬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陳玄隻感到自己的刀在野豬的脖子中遇到了很大的阻礙,也許是碰到了血管或者氣管了吧?管它呢。他一用力,衝破了阻礙,野豬的叫聲嘎然而止。
緩緩地抽出刀,鮮血隨之噴湧而出,其中有幾滴濺到了陳玄臉上。
陳玄臉色慘白,手上的殺豬刀也微微顫抖,似乎呼吸都有點趕不過來的意味。
看到豬血流得差不多了,崔大廚鬆開了野豬,再看看陳玄難受的樣子,故意哼了一聲,似乎在說:“瞧你個熊樣,殺個豬都嚇成了這個樣子。”但其實崔大廚卻在心中讚道:“這個小娃娃還不錯,這麼小就能持刀殺豬了,我在他這麼大時在乾什麼呢?哦!大概是在媽媽的懷裡撒嬌吧,這之後我就哭著被送進了神心門。”
稍微休息了片刻,陳玄心裡的難受減輕了許多,又被崔大廚叫嚷著去燒水、擰豬毛,至於開膛破肚還是另外一個幫廚做的。這幫廚崔大廚管他叫小車,十三四歲的樣子,也是二重境的精神力修為,不過煉氣已經到達了第四重,他比陳玄要早兩年入神心門。
這食堂連陳玄在內總共是四個人,除了崔大廚和小車之外,還有一個女子,叫莊小嬌,也隻是幫廚的身份,同樣是精神力二重,煉氣修為卻已經到了五重,她加入神心門已經四年了。
四個人一陣忙碌,終於將宰殺的豬處理完畢,然後開始準備夥食。好就好在平常呆在宗門裡的人並不多,也就一百個左右,四個人稍微準備一下也就基本能忙得過來。
不過相比打掃大路,陳玄一整天都花費在了食堂裡,他能夠用於修煉的時間就隻能是晚上了。而這還隻是一項幫廚的簡單任務,如果更複雜些的任務,花費的時間說不定會更多,有些甚至還有生命危險。從這點可以看出,神心門的任務係統其實是非常殘酷的,並不像陳玄先前想的那樣輕鬆愜意。
忙了一整天,再加上早上第一次殺生,讓陳玄感到身心疲憊,匆匆洗了個澡就休息了。這個晚上陳玄沒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