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聽到此,暗暗心驚。這四十年來的所有事情不斷的在陳玄的腦海之中回放著,陳玄好像知道了江夏說的到底是誰。
陳玄也想起來了白袍老者。那哪個是他?陳學冬答案好像已經不言而喻了,那就是無論哪個都是陳玄。這讓陳玄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就像有一天戲台之上的英雄他變成了自己,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這樣的第一感覺或許會是先有點欣喜,但是隨之而來的隻怕就是一絲慌張和驚恐了。不過陳玄還是,冷靜的樣子,因為陳玄在夢中好像把自己的心境早就鍛煉的七七八八了。
這是海風把陳玄身邊的沙子給吹起來了,而沙旁的落葉也因為這樣的風,不斷的在天空之中席卷著。不過陳玄還是絲毫沒有在意太多,陳玄的眼神在迷離的風沙之中,顯得格外深邃和神秘。
海風不斷吹著海麵,此時陳玄的耳邊好像隱隱有著收帆打魚歸來的熙熙攘攘的聲音。陳玄感覺到那是一種絕對的恬靜,但是他知道這樣的恬靜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陳玄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之中有些昏昏沉沉,但是被這樣的海風一吹又非常的清晰。陳玄聽到海浪不斷拍打礁石的聲音,那種井然有序的聲音,讓陳玄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平靜到了極點。
陳玄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一切,但是好像陳玄已經有了三年時間去接受。不過三年之中,陳玄一直不敢相信,原來夢中之人就是自己。那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
接下來自己的父親該怎麼辦?陳玄在這一瞬間有些迷茫了,陳玄抬眼看了一下,陳玄看到天上的那些燕群不斷的在向前翱翔著。
連飛禽都如此有著前路,有著自己指定的方向。可是自己居然偏偏沒有,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上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那夢裡的便宜師傅,把自己丟到自己來到底是為什麼?
陳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是陳玄知道現在一定要做出一個抉擇。
過了大約半天的時間,陳玄的雙目通紅,很難想象一個五六歲的少年,如何能夠像那些勤政的君王那般,把自己的眼睛熬成那樣。這隻是半天啊!
但是江夏卻也沒有著急這催促陳玄的答案,江夏還是那樣靜靜的看著陳玄。無論陳玄說什麼,做什麼,什麼表情,什麼心境。甚至陳玄覺得,自己的身邊,無論是海風輕拂細沙流動,還是風起雲湧,狂殺漫天。江夏都是一幅孤舟釣叟之態,一幅不問世事,不起波瀾的樣子。
不過這讓陳玄覺得好像才是高人之態啊……
“我願意跟你走!”陳玄思考了如此之久,隻是緩緩的吐出五個字,但是陳玄好像並不知道,自己這五個字要麵臨的代價是什麼。
雖然說陳玄之前在此地二十年的命運的軌跡無法通過卦象得出,但是現在江夏覺得,好像自己能夠用卦象看出一些什麼了。
江夏搖了搖頭,自己麵前的這個看起來好像非常其貌不揚,甚至出身非常卑微的小子,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破例。
江夏也隻是微微一笑,拿出龜殼再次搖動起來,那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海風再一次響起在陳玄的耳邊。不過陳玄卻是不知道,江夏雖然是卦神,但是一天之內是絕對不會超過一卦的,能讓江夏一天搖動第二卦的人,隻怕也就隻有陳玄了吧。
不過陳玄卻是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讓江夏非常吐血。你可知道老子一卦多少錢嗎?你這個小子,把你賣了隻怕都不夠!不過江夏作為卦神,自然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到時問他師傅全部討回來就是。這個世界其實有一句俗語,叫做“慈不掌兵”,而此兵其實指的不止是兵器。而是指一切需要沾上殺戮的東西,一切血腥的東西,更是包括武道。
武道之中,何來仁慈?此乃大忌啊!身為卦神的江夏,自然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不過江夏就是江夏,隻是一卦,好像便是有了眉目。
其實江夏的卦,未嘗不是受到白袍老者影響,這一切就感覺像是陳玄進入了一盤棋子之中。而陳玄好像成為這一盤棋子之中的主要角色,這一盤棋全局掌控,就是取決於白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