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竟敢直呼他的名字!
蕭墨栩越發惱怒,可是他的病必須要保持情緒平和,否則很容易發作,所以現在他的情緒越激烈,頭疼的症狀也就越厲害。
他甚至無法安坐在輪椅上,整個人幾乎要跌倒下來。
“不關你的事。”
他死死繃緊了下顎,明顯能聽到他的呼吸全亂了。
雲淺懂醫,自然也察覺到了什麼,正要上前,男人的眸色卻陡然一厲,拂袖推開她,“滾開!”
她一個踉蹌,火氣也起來了,“滾開就滾開,你以為我樂意管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
可是下一秒,卻聽身後突然響起砰的一聲巨響。
雲淺腳步一頓,一回頭,竟看到男人連人帶輪椅翻在了地上,他緊皺著眉頭,痛苦的傴僂著身體,模樣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她臉色微變,猶豫了片刻,還是朝他走去,冷聲道:“蕭墨栩,不是我想救你,但你彆死在我麵前連累我!”
話音未落,她的手指就落在他的手腕上,探他的脈搏。
蕭墨栩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他現在根本不想看到這個女人,要不是因為她,他的病也不會提前發作!
所以一聽她這種語氣,他就忍不住想掐死她,奈何他現在動彈不了,隻能惡狠狠的瞪著她,“蘇棠,你聾了嗎?本王的事不用你管,你再敢碰本王一下......”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臂上忽然傳來一股細微的刺痛,像是被小蟲子蜇了一下。
低頭一看,竟是一根銀針!
男人臉色微變。
雲淺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便率先出聲,“你中毒了,我能解。”
蕭墨栩的身體瞬間緊繃,瞳孔緊縮,“你說什麼?”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可知道這件事的人甚少,蘇棠怎麼會知道?
甚至她還口出狂言,說能解他的毒?
雲淺翻開昨日翡翠給她買的銀針包,一根根銀針迅速取出,紮在他手臂和脖頸的幾個穴位上,冷靜的道:“我不但能解你的毒,還能治好你的腿。但我手邊現在沒有藥材,隻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毒性。”
蕭墨栩渾身一震。
治好......他的腿?
他知道自己中了毒,這些年鏡修也一直在為他調理壓製毒性,但是他的腿,不管是鏡修還是他自己,都已經完全放棄了希望,根本沒沒動過治療的念頭。
可是現在,這女人竟然說能治好他的腿?
他本該不信的,可是她手中那些銀針紮在他身上,竟真的讓他的疼痛緩和下來,比鏡修給他的那些止疼藥還管用。
於是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女人竟然會醫術嗎?
原來昨日她讓翡翠出門買銀針,是因為她懂醫?
可她從前那副愚蠢不堪的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蘇棠......”
蕭墨栩驚疑不定的看著她,嗓音也有些啞了,喚了她的名字,卻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雲淺知道他很驚訝,其實她自己也驚訝。
今日之前,她一直以為這男人雙腿殘疾是因為當年摔斷了腿沒能及時接骨,延誤了治療時機,但現在探了脈她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他是中了一味奇怪的毒,毒性極其隱蔽,不止會讓他時不時頭痛難忍,還會侵蝕他的筋脈和骨頭。長此以往,彆說他的雙腿不能走路,就連他的手和身體也會廢掉,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看來是這男人當年風頭太盛,招了小人的嫉妒,所以皇室之中有人對他下了毒手。
雲淺暗暗斂眸,見他的疼痛已經緩解下來,便替他起了針,把所有的銀針放回銀針包裡。
等她做完這一切,才抬頭對上男人驚疑不定的目光,“睿王爺,我們做個交易吧。”
蕭墨栩神色複雜,“什麼交易?”
雲淺定定的道:“我為你解毒治腿,助你坐上那個位子。”
毫無疑問,她說的那個位子是指皇位!
蕭墨栩驟然變了臉色,薄唇驟然抿成一條直線,“蘇棠,彆胡亂揣測本王,本王對那個位子沒有興趣。”
蘇棠當然不信,文武雙全的天之驕子,被人暗害至此,怎麼可能不想報仇,又怎麼會對權力沒有興趣呢?
“我知道王爺不相信我,不會跟我說真心話,不過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你承諾什麼,這隻是我的承諾而已。”
她目光真摯,認真的看著對方。
蕭墨栩眯起眼睛,狹長的鳳眸中暗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晌才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