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發現了諸伏景光最近接任務的頻率開始慢慢降低。
從與和紀搭檔時開始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到現在甚至可以閒到呆在安全屋裡種花。
金發男人滿臉不解的坐在蘇格蘭的安全屋中,望著正在修剪花草的諸伏景光問道:“你就不覺得不對勁嗎?”
褐發貓眼的男人手中的動作一頓,麵前花草美麗的模樣在他眼中忽然變成了汙濁的黑泥,從血腥之中開出的花朵咧開了花瓣,朝他無聲的笑。
諸伏景光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將眼中的幻影甩開後,才睜開眼睛看向露出了擔心神色的幼馴染。
“zero,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了。”男人答非所問:“萊伊手上有一個需要搭檔一起去英國的任務,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這樣的回答讓降穀零更加的擔心了起來。
他嚴肅下了麵容:“hiro,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是想要把他支開,想讓他遠離即將到來的風暴。
但是降穀零卻不知道,這即將到來的風暴到底是什麼。
諸伏景光轉開頭不願意與幼馴染對視。
良久,他輕聲說道:“冰酒要我遠離你。”
“zero,我們無法去賭這句話下是什麼含義。”
和紀曾經對他說,要他離波本遠一些。
他曾經以為這是zero的身份哪裡出現了問題,暴露在了和紀眼中。
可是後來他仔細一想,暴露的人可能不隻是zero。
還有他,還有諸伏景光。
少女的勸誡並不是說讓他遠離zero將會迎來的審查,而是讓他這隻已經暴露的老鼠遠離同伴,不要讓同伴被牽扯出來。
她說:“要變天了。”
他這隻老鼠也會從陰影中被拖到陽光下,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降穀零語氣艱澀:“冰酒……冰酒她不會對你下手的。”
她救下了萩原研一,她幫諸伏景光擋去了來自組織的懲罰。
冰酒應該是偏向於他們的,就算現在諸伏景光的身份狀似暴露,她也應該不會出手才是。
她甚至還提醒了hiro。
降穀零頭腦一片混亂,心底剛對少女建立起的信任出現了微妙的裂痕。
畢竟……黑衣組織成員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
那副易容下的麵孔又是否是由謊言與欺騙組成的呢?
幾乎是被諸伏景光趕出安全屋的降穀零可以說是心急如焚。
他從諸伏景光的話語與表現中隱晦的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他不願意相信那個猜測。
金發男人木然的坐在車上,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就算青筋暴起也毫不在意。
許久,男人有了動作。
白色的車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衝出,往一個方向去了。
正泡在營養液中的和紀聽見係統說道:【宿主,降穀零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聯係公安去了。】
少女的睫羽輕顫,卻沒有睜開眼睛:【我知道了。】
戲台上,演員準備就緒。
戲台下,觀眾嚴陣以待。
這場劇目也應該開始了。
*
諸伏景光在已經空閒許久後,忽然接到了來自於和紀親手下發的任務。
他知道,這是最終時刻到來了。
男人坐在書桌前,寫下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卻又將其扔進了火焰之中。
紙質的信件極為不安全,郵件也是一樣,最好就是什麼都不做,安靜的迎接死亡。
可是諸伏景光不甘心。